显然已经受过刑讯,脸色苍白,嘴唇褪去血色,嘴角一抹殷红,身上衣裳有几处破损的口子,有血迹渗出,双手十指红肿,鲜血顺着指节蜿蜒而下,从指尖低落。 铃音垂着脑袋,闭着眼,听到轻微声响,她睁开了眼,抬眸望向声音传来的地方。 她在褚清藏消息的窗侧未找到纸条,便猜到褚清换了藏东西的地方,或是带在身上。两种可能,她并未确定,抱着继续观察的心思,铃音未动声色。可在褚清因丢了手巾后焦急不已,铃音明白了他将纸条藏在了哪里。 可她冒雨在外寻找,也没找到半分踪迹,方才明白中了计,褚清已经怀疑她身份,就被抓到了此处,受严刑拷打。 尽管短短时间受尽苦楚,铃音也一语未吐,刑讯之人方才离开,现在回来也不知要对她用上什么手段。 铃音抬头望去,来人背着光看不清容貌,但她却瑟缩的往后退,可她身后是刑架,她想躲也无力躲避。 楚渟岳来了。 铃音咬紧牙关,没了血色的唇不自觉颤动。 楚渟岳走到她面前,上下打量了他一眼,你就没什么要说的? 铃音不置一词,一动也不动。她怕她一开口就会泄气,再也坚持不下去。 如此只会害了南梁,害了梁昱。 继续罢。 楚渟岳后退,暗卫便拿起刑具刑讯。 一时间,铃音的惨叫响彻天牢,再也坚持不住。 说我说铃音道,吐出口的话语都是气音。 楚渟岳转身,看着她,等她开口。 我、我主子他怎样 你身在天牢,你觉得他会是什么下场?楚渟岳反问,褚清他会处置,不过是迟早的问题。 铃音唇角颤动,一时无话。 自褚清入宫,楚渟岳便一直在针对他,如今又出了这事,主子他 还是托你的福,不然朕也不会这么快就等到他露出马脚,抓住他把柄。楚渟岳顿了顿,朕还要多谢你把消息送到朕面前。 他不是细作,我才是,所有消息都是我送出宫的。铃音道,主子他所做所为皆是因为我的逼迫。 楚渟岳不置一词,饶有兴味看着铃音把罪责往身上揽。 是我让容音意外落水警示他,也是我将他带到御花园,让他遭遇毒蛇袭击若他不执行,不探听消息,下次便是性命之忧 铃音说到后面,垂下了眼。她将褚清带到御花园时,也有过纠结,她也催促褚清早些离开,但毒蛇还是出现。 原是你。楚渟岳沉吟,御花园毒蛇之事羽林军有追查,也抓出几个人,但最后也无法确定的是,他们是为何知道褚清一定会在那个时间出现在那里,原来是因为铃音。 褚清倒是信任铃音,只可惜瞎了眼信错了人。 皇上您放过他吧 放过?楚渟岳嗤笑,只凭你一席话? 铃音没说话,楚渟岳继续道:那又如何,结果都是一致。 楚渟岳并不在乎过程,他只在乎结果。不管如何,褚清窃取消息当细作,是既定的事实。 皇上!您 楚渟岳没理会容音的声音,转身出了天牢。 雨停了,天色却是阴沉沉的,随时都会再下一场瓢泼大雨。 楚渟岳抬眸望了望天,负手往勤政殿走。 雨后湿润的风吹在脸上,楚渟岳却似毫无做觉,缓缓穿过宫道,回到勤政殿。 一路上,亲信跟在他身后,一言不发,直到进了勤政殿,才道:皇上,侍君要如何处置。 如何处置? 楚渟岳茗了一口茶,许久没说话。 铃音的话或多或少对他产生了影响,但就如他同铃音所说,那又如何,结果都是一致。 赐鸩毒。楚渟岳漠然道,嗓音无一丝起伏。 鸩毒,算是他给褚清留下最后的体面。 亲信应下,就要退下。 楚渟岳示意他暂且别去,召来周粥,你去罢。 周粥恍然,是,奴才马上就去。 皇上要赐死侍君为何? 周粥离开的脚步顿了顿,转身望向楚渟岳,皇上,奴才 楚渟岳眸光冰冷,还不快去? 周粥眉头微蹙,应下转身离开,取了鸩毒带着楚渟岳的亲信前往青衍宫。 . 青衍宫,褚清还在生气,发不出咽不下,气的脑袋都疼了。 褚清坐在书案前,撑着脑袋闭目养神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