际泄露天光,一丝细微的光亮逐渐驱散黑暗,照亮大地。 主子,醒醒!太阳晒屁股了! 容音揭开锦被,露出褚清的头,一边给他擦脸一边道,主子您怎么又蒙着被子睡觉呀,也不嫌憋的慌主子,您怎么出了这么多汗啊? 做了个噩梦,一直醒不过来,给吓的。去备水,我想沐浴。 褚清眯着眼,有气无力道,嗓音干涩沙哑。 容音把帕子收好,犹豫地问了句,主子,是不是又做到那个梦了? 主子以前曾对国师说过,经常会梦到身陷火海,怎么也逃不掉。她记得当时国师说主子是思虑太多,才会做这样的梦。 主子,您也别太忧心了,既来之,则安之,奴婢会一直陪着您的。容音正色,一本正经郑重其事。 褚清眨了眨眼,见状失笑,知道了,快去备水。 容音离开,褚清又在床上躺了一会,才慢悠悠起身,坐在铜镜前。 这几日褚清已经养成了巡查铜镜旁边或后侧隐秘处的习惯,他坐下后便先看了一遍,在铜镜后发现了一张纸条。 上书:信已收,继续。 褚清捏着纸条,一时间搞不明白自己内心是何感受,劫后余生的雀跃,还是钓鱼失败的颓然。 想来是前者。钓鱼失败,总好过被楚渟岳抓到把柄。 褚清吐出一口气,心口压着的重石被推开,起身揭开灯笼罩子,将纸条烧了个干净。 一次不行,下次继续。他总能将鱼儿钓出。只是,他需更加小心,更加谨慎。 主子,水备好了。 容音进来传话,褚清拍掉指尖的灰烬,去沐浴。 浴池宽敞,水面还撒上了玫红色的花瓣,水汽氤氲,褚清踏入的一瞬间,脚步顿住,把迈出去的脚又收了回来。 容音?怎么回事? 褚清嘴角抽搐,他一个大男人洗什么花瓣浴有毛病吧? 这些呀都是周公公送来的,送来时主子您还在歇息,便没将您叫醒。容音疑惑,怎么了,主子? 容音,我问你一件事。褚清看着一池子花瓣,面色复杂。 主子您问,奴婢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你觉得你主子我需要洗花瓣浴吗?褚清扭头,面无表情盯着容音。 容音讪笑,这花瓣这么贵重,放着烂了多不好呀,主子您要沐浴,恰好就用上了。 褚清面色空白,半晌无语。白了容音一眼,褚清褪去衣裳,入了池中。 水温恰好,洗去浑身粘腻的汗液,褚清靠着池壁,阖上了眼。 泡澡实在舒服,就是满池子花瓣实在太香了。 褚清鼻尖微痒,打了个喷嚏。 他不喜剧烈的香味,花瓣虽多,但因在水中,香味中和后,也没令他有太多难受。 可闻着实在太不舒服,褚清没泡多久,就出了浴池。 换上衣衫到了主殿,铃音流莺准备好了早膳,褚清舒舒服服用了早膳,在庭院里散步消食晒太阳后,又琢磨起如何对楚渟岳下手。 借口炖汤给楚渟岳补身子肯定是不行了,他再炖汤,楚渟岳能命人将他炖了。 换一个罢,让他想个妥帖的。 褚清有一茬没一茬的和容音说了几句话,忽然叫了流莺,流莺,你可知兽园在哪? 流莺被叫到,不明显的愣了下才回答,知道。 褚清抬手遮住耀眼的阳光,午膳后带我去看看。 是。流莺垂下眼帘,侍君去兽园做甚? 午膳后,流莺带着褚清去兽园。 季春孟夏之际,午后的太阳已经有些晒人,因昼夜温差较大,褚清穿的多穿了一件,晒久了还挺热。 兽园怎么那么远,褚清喘了口气,流莺,还有多久到? 快了,穿过两条宫道就到了。流莺放慢了脚步,让褚清可以歇一歇。 兽园很大,种了许多植被,郁郁葱葱的草木生机勃勃,与冰冷无生命的红墙绿瓦形成鲜明的对比。 兽园门口有侍卫把守,褚清要进去,他们也不敢拦,只得放行。 褚清唤了位驯兽师跟着,在园子了转悠了一圈,看了各式各样的动物后,问:将军在何处? 侍君是来看将军的?驯兽师胆大问了句。 嗯,它在哪? 那边独院里驯兽师一边说,一边给他引路。 褚清还没靠近,就听见了前方院子里中气十足威猛无比的吼声,他听得出来,是将军在叫。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