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店的事情只是房长安提出的建议,从容和房禄军都不大同意,没想到他话都跟人家女孩子吹出去了,从容不好落儿子的面子,含糊道:“还在考虑,没确定呢。” 王珂道:“我也觉得可以开分店,好多学生走好远的路都要您家买鞋子,如果能有一个近一点的,生意肯定更好。” 从容跟房禄军都是小富即安的性子,不奢求大富大贵,两年前开鞋店已经属于他们眼里极大的冒险行为了,如今算是拼赢了,都想着这样安安稳稳的过日子就好了,结果摊上个好儿子,总在身后挥着鞭子鞭策着爸妈继续往前走。 现在看起来,儿子没消停,儿媳妇也是差不多的德行…… 从容心里面暗暗嘀咕,面上不露声色,点点头叹道:“再说吧,再考虑考虑。” 正说着,门外传来自行车的响动,王成的生意喊道:“房长安,王珂……” 王珂见人来了,先看一眼房长安,眼神有点依依不舍的样子,不过还是站了起来,对从容道:“姨姨,那我回家啦。” “诶,路上慢一点,小心一点。” “好的。” 房长安跟着出了店门,王珂骑上自行车,冲他挥了挥手,没有说话,房长安也笑着挥了挥手,道:“走吧。” “嗯。” 王珂轻轻应了一声,骑着自行车离开,没两步又回头看过来,房长安又笑着挥了挥手,她展颜一笑,车身却忽然一歪,赶紧专心骑车,扭来扭去的稳定下来,大概觉得房长安肯定要笑自己,没有回头,径直往前骑出去好远,才又偷偷地回头。 夕阳余晖之下,房长安在店门外遥遥地挥了挥手。 难得轻松,房长安第二天睡了个懒觉,吃饭的时候才起来,房长明和房嫣然前几天放假,今天开学了,见大哥可以睡懒觉十分不平衡,这个说“大哥越来越懒了!”那个说“就是就是!” “等你们中考完了也可以睡懒觉!” 从容没好气地训斥道,“赶紧吃饭,吃完去上课。” 房长安吃罢早饭,一个人走路去沈诚言家,快到巷子转弯的地方时,看到一辆黑色奔驰着驶出来,打着右转灯往北去了。 房长安看着有点眼熟,依稀记起似乎就是昨天下午跟王珂从巷子里面出来时看到的那辆,这年头宝马奔驰在镇上都属于稀罕物,他当时虽然没有在意,不过多少有点印象。 房长安没多想,转进巷子,找到沈诚言家,沈诚言和程梦飞都在家里坐着。 他还没来得及招呼,沈诚言见他进屋,就一拍大腿,道:“你来晚了,墨墨刚跟她爸妈回去!” “她什么时候来的?” 房长安怔了一下,不是说今天来嘛,这才几点,怎么就走了? “昨天傍晚来的,原本说是要住几天的,结果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又不肯住了。昨天晚上就闹着要回去,住了一晚,今天吃完早饭就走了。” 前两年房长安跟沈墨接触密切,沈诚言和程梦飞都有点犯嘀咕,但两年过去,俩人连面都没见过一回,夫妻俩自然不会再怀疑他们可能有早恋倾向了。 不过毕竟都是看着长大的,而且两个孩子原本关系就好,高中大概率要同校读书了,沈诚言还是希望俩人能处好关系,不要因为两年没见而生份的。 “哦。” 房长安觉得好像意识到了什么,但又想不清楚,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先在沙发上坐下来。 “墨墨这孩子,马上都要上高中了,还是没长大。” 程梦飞见他好像不大开心,笑着说起沈墨的趣事来劝慰他,“你不知道,她昨天回来的时候,这么热的天,还套了件风衣,黄褐色,还有格子,穿身上跟裹了个信封似的……” 房长安听着,心里一震,好似一道闪电划破迷雾,终于抓住了重点。 沈墨穿成这样,应该就是为了自己最后那封信里面说的让她“把自己寄过来”,这大概才是王珂所说的惊喜。 这么热的天,不可谓不煞费苦心,那她为什么又不告而别呢? 他又想起了昨天牵着王珂的手走出巷子、以及刚刚来时看到的那辆奔驰,登时有点心虚,小心翼翼地问道:“我刚刚来的时候,刚好看到一辆奔驰车过去,尾号有两个6,是沈墨家的车吗?” 沈诚言道:“应该是。” 程梦飞也笑道:“你碰到了?有说话吗?” “离得太远了。” 房长安心里暗暗发苦,又是郁闷又是心疼,沈墨兴冲冲的赶过来,结果还没到家就看到那一幕,指不定偷偷哭多久呢。 而且人家都特么铁索连舟,劳资连船都没上呢,就牵个手,这就翻了?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