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顾苍舒定了定神,作个揖:“不敢,是敝派之过,补偿是应当的。” 苏毓凉凉道:“那便失陪了。” 说着抬起下颌朝他身侧点了点:“劳驾顾公子让一让。”你挡着道了。 顾苍舒:“……” 苏毓若有似无地往桥边柳树后瞥了一眼,树下的影子微微一动,仿佛有一片云翳飘过。 他收回寒凉如水的目光,没再搭理顾苍舒,带着门下弟子款款地朝对岸走去,身姿飘逸,清雅出尘,仿佛刚才理直气壮讨债的压根不是他。 顾苍舒在原地呆立半晌,直到一行人的背影消失在云雾中,这才眯缝起眼,自言自语似地轻声道:“天下第一剑修名不虚传,只不知还能得意几日。” 柳树后走出一个人来,幂篱垂下的轻纱随风飘拂,层层叠叠的锦缎衣裙随着她轻移莲步发出沙沙声,腰间的环佩却是一声也不响。 女子走到顾苍舒身边,与他并肩站着,面纱下红唇一勾:“方才的话我收回,见过他一眼,我可不愿再嫁你了。” 顾苍舒冷哼一声:“你和令尊别竹篮打水一场空才好。” “他是聪明人,没有理由拒绝这门婚事,”女子轻笑一声,“我的嫁妆可有半个大衍宗呢。” “未必,”顾苍舒讥嘲道,“我看他对那小炉鼎着紧得很。” 他顿了顿道:“有那三个傀儡人在,足以护那小炉鼎无虞,我们也不可能真的放任他们归藏的人在这里出事,这道理他不会不明白。明知我们在试探他,仍然忍不住亲自出手,这难道不是关心则乱?” 女子不以为意:“兴许那小炉鼎身上有什么玄机,让苏公子离不了她呢?你该不会真的以为,连山君那种人会被女色迷得神魂颠倒吧?” 她伸出食指,轻点了一下顾苍舒的下颌:“或者说,是你醋了?苍舒哥哥?” 顾苍舒将她的手拂开。 女子丝毫不以为忤,整只手覆上他的脸颊:“横竖我爹爹不可能让我嫁你,虽说修仙之人不讲究伦常,可谁都知道你是我大伯的种,我们白家还是要脸面的……” 顾苍舒瞳孔一缩,握住女子雪白的手腕,狠狠地一拧:“白千霜,别以为我不敢动你。” 女子发出一声轻轻的痛呼,目光微冷,却笑得越发娇媚:“瞧你这性子,还是这么沉不住气。” …… 苏毓走在前面,小顶走在他身边,其余人紧随其后,个个眼观鼻鼻观心,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小顶抓着老虎棒糖,半晌舍不得下嘴。 苏毓嫌弃地睨她一眼:“不吃?” 小顶这才伸出舌头轻轻舔一下老虎耳朵。 苏毓:“回去还有。”他照例做了一套二十八只。 小顶这才放心大胆地“喀嚓喀嚓”咬起来。 走了一会儿,她抬起眼,忽然觉得不对劲,喊住苏毓:“师尊,走错了,回去不是这条路。” “你们怎么都不说啊?”她纳闷地看了一眼沈碧茶。 沈碧茶:“呜呜呜呜呜嘤……” 小顶又看向西门馥,西门馥趴在傀儡人背上装死。 秦芝兰抬头望天,陆仁第一次庆幸自己仿佛不存在。 “谁说要回去?”苏毓挑挑眉,“去灵宠店。” 西门馥不敢装死了:“道……道君……那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