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道君们便站在莲花上。 云中子今日特地穿了隆重的黑底绣金法衣,内门弟子则着天青色道袍,衣袂无风而动,飘然若仙——只有金竹与众不同。 小顶一眼就认出了圆圆胖胖的金道长,开心地冲他微笑。 其他人却不如她这般兴高采烈,许多人都失望地耷拉着脸——传说中的连山君果然还是没露面。 此时,连山君正一动不动地浸在掩日峰的灵池中。 大昭峰顶传来的钟磬声悠悠传至他的耳畔,入门礼开始了。 他长睫微颤,双目缓缓睁开,复又阖上。 入门礼年年有,年年都是那一套,他不感兴趣,如往常忽略便是。 可那钟声却越来越响,仿佛直接敲击在他的耳膜上,竟然令他有些静不下心来。 多半是云中子昨日那番话的缘故。 他不去理会,钟声总有停的时候。 几息之后,钟声果然停了,苏毓却睁开双眼。 他师兄的话也不无道理,收个徒弟的确方便些,省得运气疗伤要找人护法,都得去跟师兄借。 想到此处,他从灵池中站起身,披上搭在池边的中衣,坐在池畔,以指在眼前凌空画了个圈。 一股水流像白蛇般从灵池中涌出,在他面前结出一面银光闪闪的水镜。 片刻后,大昭峰顶的情形清晰地映在了水镜上。 第9章 这不过是个小小的法术,名唤离娄术。施术者便如开了天眼,可以将千里之外的景象呈现在水镜中,一草一木都一览无余、纤毫毕现,还可以随心所欲变换视角。 理论上只要修为够高,十洲境里没有哪个犄角旮旯不能看。 大昭峰上自然下了防窥伺的禁制,但这些禁制对苏毓来说就像纸糊的一般。能防住他的禁制暂且还没有,若是他愿意,连大衍宗主的浴室都能看——只不过对方法力越高强,被发现的风险越大。 况且他也没有窥私的癖好。 灵气凝聚成的镜子中,首先出现的是云中子。 掌门师兄为了入门礼特地换了身行头,耀眼夺目,富贵逼人。 一定程度上掩盖了形容的憔悴和毛发的稀疏。 “我就简单说两句,”人模狗样的掌门道,“子曰:有朋自远方来……” 苏毓捏了捏眉心,他师兄一开口,别说两句,两百句都不一定打得住。 他当然不耐烦听他长篇大论,心念一动,水镜中的情形亦随之一变,无数人脸和景物飞掠而过。 就在这时,一张熟悉的脸庞出现在水镜一角。 脑海中某个念头一闪而过,画面便定格了下来。 是那恬不知耻的炉鼎。 饶是苏毓也不得不承认,即便是惊鸿一瞥之下,这炉鼎也分外惹眼,总是叫人不由自主把目光落到她身上。 他正想移开视线,忽见一个尖嘴猴腮的小白脸凑到她身边,洋洋得意道:“小顶姑娘看见湖中央的那块石头没有?那便是我归藏的镇派之宝河图石了。” 苏毓不屑,不过一个外门弟子,能不能通过三个月之后的试炼还是两说,就以主人自居,不知谁给他的大脸。 他将视线转到那男弟子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番。 此人亦穿着统一的梅子青色道服,不过腰间挂着价值连城的碧血玉精佩,佩剑一看就是名家所铸,连手中那把折扇都是大有来历的高阶法器。 单是这身行头,便值数十万灵石了。 纨绔,苏毓立即有了定论,也不知是哪家出产的不肖子弟。 只听那人接着道:“别看这河图石外观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