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劲儿往上爬,是为了将来养活我。可是……那个什么格格喊了他一声儿,他都没送我过船……”说完又有点儿心酸,想是在小四心里,她已经不那么要紧了。 这是吃味了么?梁遇听她抱怨,心里不称意,皱了皱眉道:“人与人之间的感情原本就脆弱,你指望那些做什么?你是不长脚么,要人送你过船?先前整年在运河边上跑,这会儿计较起那个来。” 月徊听他语气不善,拉着脸阴阳怪气道:“您还说我?我看您瞧宇文姑娘,瞧得眼睛都发直了,您不脆弱,只是被美色迷花眼罢了。” 她指鹿为马不是第一回,梁遇也不气恼,一副安然的样子,半闭上眼睛道:“宇文氏出美人,那姑娘长得不错,也算名不虚传。” “不光长得不错,还会说好听的呢。”月徊赌气道,“好听的谁不会,我也夸夸您……云山苍苍,江水泱泱,督主之风,山高水长。” 梁遇掀起了眼皮,“近来读书了?不错……” 月徊不理他,兀自抱膝坐在榻上说:“我瞧宇文姑娘对小四不一般,我听见她叫那声‘西洲’,叫得我汗毛都竖起来了。我一个女人尚且如此,小四是男人,更不顶事了。” 梁遇一哂,“喊了声名字,叫你吃了半天味儿。看来娘姓错了姓,要是姓贺,你的汗毛就竖不起来了。” 月徊被他说得愣神,这是什么意思?贺西洲?喝稀粥? 她尖叫起来,“梁什么,别当我听不出来,你这是对娘大不敬!” 第71章 梁遇怔了下, “梁什么?梁什么!” 月徊鼓起了腮帮子,本想扬声和他比一比谁的嗓门高,但碍于环境不便, 还是压着声, 伸出一根手指往他胸口戳了戳,“不能叫你梁日裴, 当然叫你梁什么!别给我东拉西扯, 你对娘不敬, 我听出来了!” 梁遇被她这么拿捏,有些心虚,可倒驴不倒架子,梗着脖子道:“我多早晚对娘不敬了, 你别乱给我按罪名。” 月徊哼了一声:“娘明明姓傅,你却要给她改姓贺。为了能压倒小四, 你连娘都豁出去了, 娘要是活着, 一定骂你是不孝子!” 抓住了别人的一句话就大肆曲解栽赃,这是小人行径。无奈这小人没脸没皮,遇上这样的人也只有自认倒霉。 细想想,把母亲的姓氏拿出来说事儿确实不对,他自己也觉得亏心, 便打扫了下嗓子说:“是我一时口不择言了, 今晚我会在爹娘灵前认错的,要是他们不肯原谅我,我就跪上一个时辰。” 月徊却又舍不得了, 那两块木疙瘩做的灵位,能看出什么原谅不原谅来。照这么说, 今晚上岂不是必跪无疑了? “其实……娘也不是这么小气的人。”她支支吾吾说,“是我……我觉得您不该拿小四的名字打趣。” “是么?”梁遇眯着眼睛瞧她,“这个名字还是我给他取的,这会儿却说我不能拿他的名字打趣?梁月徊,你的身子坐歪了,连心都是偏的。” 月徊噎住了,“我哪儿歪了!我这人再正直不过!我是说,您干嘛要往谐音上扯,我和您说宇文格格勾他的魂儿,你管人家叫稀粥,这不是存心抬杠吗。” 她善于和稀泥,这话究竟打哪上头来,好像已经无法考证了。梁遇还在试图往正道上引,“我只是觉得一个捡来的弟弟,别在他身上花太多的心思。你送了他一程,已经是你做姐姐的意思了,往后的路他得自己走。男人女人在一起时候长了,难免会生情愫,这是人之常情,你不该过问。” 这段话也是他现在心境的写照,只是身份不同,处境也不同,他的情愫到临了也许都是单方面的,这上头来说,他确实还不及小四。 月徊计较的是另一宗,“您不担心么?那姑娘可是要进宫做娘娘的啊,小四拆了骨头才几斤重,经得起那种风浪?” “这也是他的路,用不着你来操心。”梁遇凉着嗓门说,“酒饮六分,饭吃七分,情用八分,足够了。你管得太多,一则没有那本事,二则也落埋怨,何必。” 月徊不说话了,仔细斟酌他的高见,半晌才道:“情用八分?这话一看就是没动过心的人说的,喜欢一个人喜欢得死去活来,八分压根儿不够使。”仿佛她是情场老手,早就领教过什么是情了。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