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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8节


蕴深不说,起码名头震得住。”这位隋将军,穆安之也就听过名字罢了。

    陆侯不好说冯侯执掌密探,自是深得陛下信任,可正因冯侯执掌密探,陛下才不会将禁卫一职给他。永安侯倒无此顾虑,可永安侯出身旧勋,李家与柳家也曾是几辈子的交情,当年永安侯未受柳家案连累,很大原因是那会儿永安侯年轻,正在北疆打仗,实际柳家案发时,老永安侯年纪并不老,亦因此让爵给长子,从此退出朝堂。

    所以,当初魏家出事,陛下令永安侯暂掌玄甲卫,却也没多久便提携了纪小将军,令永安侯执掌九门去了。

    九门也很重要,可与禁卫相比,仍是有差别的。

    陆侯不能说君上不是,毕竟,穆宣帝疑尽天下,也从未疑过他父子。

    窗外飞雪如絮,穆安之忽然想到他母亲病逝的那个日子,也是这样的大雪,天地皆白。之后,他便被接到宫里,他在蓝太后临窗的小榻上坐着,琉璃窗外帝王踏雪而来,那是他一世都难以忘怀的一幕,漫天大雪中,他似乎感觉到自己的注视,向琉璃窗望来的那一眼,尊贵如同神明。

    那是年轻时的穆宣帝,他的身躯挺拔,鬓发漆黑,从眼神中透出的坚定自信。那是帝王人生中最为意气风发的时刻,那时的穆宣帝,刚刚平定北疆之乱,外有名将,内有良臣。

    那时的穆宣帝,一手提拔了寒门出身的陆伯辛,点亮了这颗东穆史上闪闪发光的传奇将星。

    风雪飞舞不休,穆安之轻声一叹,“陛下老了。”

    彼时尚不惧陆伯辛出身柳氏执掌的禁卫军,犹可付予北疆大将之位,今何惧区区一众旧勋。

    何况,算起来,太子的背后站的新贵,倒是他,跟旧勋的天然联系比较多吧。

    穆安之忽然想到什么,低低骂声脏话,问陆侯,“你说陛下不会怀疑我吧?”

    陆侯不明就已,就见穆安之摸摸下巴说,“我母族虽说灰飞烟灭,倒还真是与旧勋相近。”

    陆侯:……

    陆侯不得不说,“殿下想多了。凭林大哥的武功,便是冯姑娘出手,想这样重伤他都不容易,毕竟他不敌之下亦可逃遁。能令他这般重伤的,必是两位宗师境高手同时出手……”双眸微眯,陆侯眸中闪过一丝杀气,“甚至,不是光明正大的出手,很可能是偷袭。”

    穆安之道,“刺杀当然是偷袭。”

    “步入宗师境,鲜少有人愿意行鬼祟手段。”陆侯道。

    穆安之想,这大约是人有身份后便要格外注意脸面差不多吧。陆侯却是解释了一句,“皇室会厚待宗师境高手,不止是因他们武功高,还因宗师境之人的心性必有过人之处。”

    穆安之说,“那万一就有小人坏到极点也特别过人也说不定。”

    三殿下您这另辟蹊径的思维……

    然后,三殿下就不满了,“我身边也是人才济济,你说怎么就没个宗师呢。小宝呢,赶紧把小宝叫来,他不是说自己能成一代宗师的么,怎么也没个准信儿了。”

    陆侯:我那傻女婿都跟殿下吹过什么牛啊!那啥,殿下童言无忌,他是个晕血的孩纸呀呀呀呀呀!

    陆侯还想替自己的傻女婿描画一二,就见三殿下一阵风似的卷了出去,陆侯伸出的手都没抓住三殿下,三殿下就刮的没影儿了!

    陆侯明白三殿下的意思,陆侯对穆宣帝有着深厚的感情,眼下三殿下认为帝都的形势不乐观,但显然,三殿下是要从壁上观寻求机会的,并不打算对帝都之事插手,也拒绝关于这件事的任何讨论。

    只是,三殿下既知他对陛下的忠心,又为何肯对他交心以待呢?

    如果这是拉拢,未免付出的代价太过巨大。

    如果不是拉拢,他如何回报三殿下的信任?

    还有,林大哥遇刺之事,如果有更为详尽的消息便好了。

    陆侯给穆宣帝例得的请安折写了一句,愿回帝都,于陛下身畔以效犬马,以报君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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