恼怒,听到最后,却也没与这女子算账的心,反是让大嫂给她寻个妥当人家。哎,人家都说不是真心了,纪将军也不是受虐体质,回头都不必人劝,就去给妻子赔了不是。 虽然待兄长自帝都回来,又挨了顿臭骂,纪将军吃此教训,从此不染二色。 纪夫人多感激郡王妃呀,她那会儿也年轻,多亏这位大嫂时时指点,后来纪大将军过逝,郡王妃帮纪将军收拾纪大将军手下能收拢的兵将势力,不能收拢的,也做至交相处,守节三年后改嫁,纪将军纪夫人也送了重礼。 郡王妃望着纪夫人自责伤感的神色,温声道,“我当时说了的,倘有人要我命,那会儿就该上折子为我不平了。我知道你们的心,当时的情形,多填进你们来又有什么用呢?你们好好的,我也放心。” 纪夫人一向直率,悄悄道,“姐姐来北疆的事我着人打听着,朝廷也没说什么,像是默许的意思。倒是晋世子,听说在朝被言官参了好几本,不过也不是大罪,无非就是言语不端行止不谨,还有说是生母逾制逾礼,已被削去侧妃位,自来子以母贵,郡王妃还有旁的侧妃所出之子,我看晋世子的位子不大稳了。” “原本晋王藩再传承也只是国公位了。”郡王妃摇摇头,她那二婚丈夫惯常会走捷径的,会有什么手段也说不定。不过,她并不大关心,一个人若自己立不起来,走任何捷径都是如无根飘萍,禁不得一阵微风的。 郡王妃笑,“看你都是说我,快跟我说说,现在家里有几个孩子,二郎如今官居几品?”她在晋王府多年不与外界走动,如今是两眼一摸黑,啥都不知道。 纪夫人说起家里事,“我头一胎生了大丫头,嫂子知道我的,当时还引为憾事,我那会儿多盼儿子啊,特特的到庙里烧香,做梦都想生儿子,结果,后头一连四个都是小子,家里没一刻安宁。大丫头嫁的近,我没让她离了我,就嫁的军中文祭酒家的小子,是个很沉稳的孩子。”接着又说了三个年长的儿子,如今也在外驻兵,任着军职,纪夫人道,“老四在帝都,他兄姐都成家了,他年纪最小,我当时怀他时有些岁数,都不晓得自己有孕了,后来叫大夫一诊,怪不好意思的。他是老生子,我跟他爹都格外疼他,他生得不像他父兄都是粗汉,相貌俊秀的跟大哥一般。嫂子不晓得,他爹自来就什么都不放心上的性子,就是待阿然,比疼闺女还疼他。阿然小时候,跌破块油皮,他爹心疼的眼泪都下来了。” 纪夫人听的直笑,“二郎自来是看着猛,其实心肠软。”又问,“怎么让他到帝都去了?” “上次大将军抓获大食国四王子,要押送人回帝都,点了阿然押送,到帝都后陛下就把他留在了禁卫军。”纪夫人有些担忧,“禁卫军也总是出事,先时阿然在玄甲卫魏家手下,还吃了些暗亏。魏家转眼就倒了,玄甲卫换了永安侯接掌,去岁永安侯立下规矩,说四品将军的衔还空着,今年举行军中大比,哪个千户胜了,就是哪个升任四品。阿然今春刚升的四品,几个孩子里,他年纪最小,要说升官,他升的最快。今年裴知府夫妻回帝都述职,便是阿然奉命送他们回的北疆,阿然上个月刚折返帝都。我总不大放心,那禁卫军岂是好呆的。他因着年轻,自小好强,虽说有外家在,我大哥跟侄子们多在北安关,老太太上了年纪,就剩下最小的侄子在老太太身边尽孝。我这心,提心吊胆的。” 郡王妃想了想,“这明摆着是陛下要提携那孩子。我记得你妹妹嫁的陈家,陈家老大原是陛下伴读,如今怎样?” “在直隶任总督。我妹夫一家倒是在帝都,可他那个人,姐姐您是不知道,上辈子约摸是神仙投的胎,成天介就是书啊画啊的,一直在翰林做官,俗事半点不沾。”纪夫人道,“因着我们一家子都是舞枪弄棒出身,我妹妹年轻时不懂事,偏爱文人。现在她给我来信,都是说下辈子做姑子都不能跟这些酸文假醋结亲。倒是我妹妹家的小子不错,昨儿就打发人送了礼物过去,送了帖子,说休沐过来给我请安。” 郡王妃想了想,“这次三殿下随行的官员里,有个姓陈的同知,听说是今年的新科状元,我没打听过来历,不知是不是你外甥?” “正是了。”纪夫人道,“我妹妹早打发人给我送过信了。那孩子我见得有限,真没想到这样出息,听说陈总督家的嫡长子是自幼在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