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难做,平常人家一月二两银子也足够花销。宅子里丫环小厮的月钱都是我出,老夫人一月二十两,余下太太奶奶姑娘小爷们每人每月五两,衣食用度我这里供给,倘再有旁的花用,就从月例银子里出。如今才算消停。” 杜长史摇头,“这要有心计的,这会儿该想着怎么攒银子,倒还这样不识好歹?” “不见得是没这心计,只是各有各的算盘,再没了骨气,可不就露出这等嘴脸。”白肇东鄙夷道,“月银发下去,除了老夫人、大太太,没一个给丫环小子打赏的。” 杜长史感慨,“魏家也是三五代人的富贵了,怎就至此呢。” 白肇东道,“有几家能似杜大哥人品。”他笑了笑,抿口酒水,“倘你家出这样的事,定不能有这种丑态。” “你家才出这样的事哪。”杜长史瞪白肇东,白肇东笑,“失言失言,来,我自罚一杯。” 白肇东诚恳的说,“我虽不得与杜大人相识,却是极敬佩杜大人人品。” “我人品比我哥更好,你怎么不佩服佩服我啊。” “我当然也是很佩服小杜你的。” “来,喝酒喝酒。” 杜长史原本觉着,即便魏家要交出一个主谋,最大的可能性会是魏胜。毕竟魏老将军是长辈,人也老迈,与陛下的君臣关系更好。 他委实未料到,魏家打算交出的是魏老将军。 白肇东望着杜长史眼中极度的震惊,也是摇头,“我也没想过。不过,老夫人说赌坊的事,她也只是略知一些皮毛,赌坊的事,老将军一清二楚。” “也是几十年的夫妻呀。”杜长史叹口气。 “跟我说的时候,也是痛哭流涕,伤感至极。”白肇东冷笑,“伤心是真的,眼泪也是真的,不过,决定更是真的。你们打发人去吧,应该会交待一些事。” 不知道魏家女眷如何做的这个决定,但,魏老夫人这里虽只是个小口子。魏老将军在沉默半晌后笑了笑,长叹一声后道,“老三都是听的我的吩咐,是我让他私扣军饷,也是我让他通过赌坊把银子输出去,那赌坊也是我安排的。银子从赌坊出来,填的是家里的亏空。子孙日益增多,花用渐增,庄铺出产有限,银子都补在了里头。账也是我打发人做的,与旁人无关。” 至于赌坊的人避到何处,魏老将军道,“如果他们听从的是我的吩咐,那应该还在帝都。” 刑部的捕头按魏老将军提供的地方,带人到庄子上时,那处不起眼的小庄子除了挖出几具尸骨,一无所得。 虽死的时间过久,但去岁冬天一冬的大雪,今春刚刚回暖,尸体腐烂竟然不很严重,魏老将军一眼就认出主持赌坊的心腹。 至于这些人是怎么死的,是谁毒杀了他们,一时未有结论。 穆安之一直很注意将案性的进展上禀穆宣帝,穆宣帝有些落寞,“二十几年前,魏晗以清廉正直闻名军中。” 太子细心劝道,“人总会变的。” 穆安之与魏家又不熟,对穆宣帝的感慨也没感觉,就事论事,“账目都能对上,魏家的案子大致已调查清楚,赌坊被杀一案可在其后慢查。” 穆宣帝道,“具折以奏吧。” 穆安之领旨退下。 太子道,“魏晗年迈,父皇,不妨允其近人到牢中服侍,衣食别委屈了。” 穆宣帝颌首,“也好。” 太子、穆安之心知魏晗必是性命难保。 太子征得穆宣帝同意后,送穆安之出宫。 两人关系平平,日头和煦,春风犹寒,穆安之瞥太子一眼,意思简单明了,你出来作甚? 太子道,“父皇说魏晗昔年以清廉闻名军中,这是事实。魏家几代为官,不过官阶不算高,但对手下将士极好,魏晗还常拿出钱来接济手下不大富裕的将士,他名声极好。所以,原本程家出事后,先帝就点了魏晗执掌玄甲卫。” 这些事,太子知道的比穆安之要清楚。太子继续道,“赌坊这几人一死,魏家的事难免就有说不清的地方。主案清楚,也没必要为这几人拖延,结案是对的。但,难保没人做魏家身后的黄雀。” 穆安之驻了脚,侧脸看向太子,“你的意思是?” “就像魏家会把魏三拿出来做个幌子,那赌坊,明面儿上是魏家暗地里的生意,可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