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穆安之令杜长史将赵校尉的事透露给卓然知道。 卓然这回果然闪了老腰。 林程告退后,穆安之便一幅略有得意的模样,同穆宣帝道,“我早就看出那姓赵的有鬼,两百辆棉车,怎么可能说烧就烧,杜长史当时去看了烧毁后的地方,连一块焦炭都没有。要不是禁卫军说了他们要查这事,我早揭出来了!” 穆宣帝道,“怎么不来跟朕说?” “这怎么说,我媳妇作坊的棉花车叫禁卫军扣了,好像跟陛下告状似的。禁卫军说棉花车可疑,他们原有这个权限,我就是心里不痛快也不能说他们做的不对。不过,这赵校尉也忒把人当傻子了,好像就他一个聪明人似的。”穆安之撇撇嘴,不屑的说。 穆宣帝道,“这才六月初,棉花刚熟,怎么就运这许多棉花过来?” “不知道。她签了许多种植棉花的农户,约好了只要棉户种的棉花,种多少她收多少,这是第一茬刚采摘的棉花,听她说从直隶府那边过来的。”穆安之道。 太子笑道,“三弟妹做生意还真有一手。” “太子这回倒是说的对。”穆安之自己倒不是大吹大擂的性子,不过,对李玉华他是极欣赏的。穆安之心里门清儿,凭他的年俸,再加平时的赏赐,还有田庄铺面的收入,要支撑府里开销怕是不够。 杜长史华长史一应属官都不是贪鄙的性子,可做主官的,谁愿意薄了手下。三皇子府一应属官生辰节日都有赏赐,连带属官家里妻子父子过年过节也有一份,说来不多,可加起来委实不是一笔小数目。 刚成亲头一年,总是紧紧巴巴的,穆安之还举过外债,如今日子越发宽裕。穆安之的俸禄收入没长,额外的银子是哪儿来的,不言而喻。 穆安之是个很惜福的人,朋友他惜,下属他惜,妻子更惜。他心里知道李玉华的好,这么大的王府,这么些的人,上上下下,里里外外,纵有管事下人,属官仆婢,可撑起这三皇子府门楣的,有他,也有她。 玉华妹妹少时过的不容易,他们圆房这许久,也不见玉华妹妹有孕,帝都狗眼看人低的太多,穆安之就对玉华妹妹大加夸赞,不许外人说一个不字。 穆安之给卓然下套的事,也瞒不过穆宣帝的眼,因为以前见到卓然便黑脸的穆安之,现在完全变了幅模样,得意之情益于言表。 穆宣帝想到先时穆安之与卓然在御前不知吵过多少次,今次刑部拿赵丛一个人赃并获,卓然这么快得到风声,怕是穆安之有意坑卓然一回。 想到卓然这当朝第一难缠之人竟然叫穆安之给坑了,穆宣帝心中暗觉好笑,只作不知罢了。 连带李玉华去永寿阁请安也是喜上眉梢的模样,蓝太后笑问,“看这眉间带喜的,可是有何喜事?” “有一桩喜事,正想跟皇祖母说。”把棉车寻回的事同蓝太后讲了。 蓝太后委实未料到,这二百辆棉车还经了这般风波。蓝太后先骂禁卫军,“真是瞎了他们的狗眼,你作坊的棉车都敢扣,他们还有什么不敢的!”又嗔怪李玉华,“你怎么不来跟哀家说,受这样的委屈!” “一有事就跟长辈告状算什么本事,自己讨回来才解气!”李玉华挑着眉毛,挽挽袖子,一幅厉害模样,逗的蓝太后一乐。 李玉华道,“皇祖母您想这人,简直又贪又蠢,定是平时欺压百姓惯了的。我一听棉车被烧就猜出必有内情,这我能罢休的,赶紧让三哥去查。要是换了平民老百姓,没调查的力量,就叫他给贪了东西。我二百辆棉车,您不知道,就赔了二百两银子。先不说跟棉价相差甚远,咱们织布的人家,我花两千银子,也不能立刻买两百辆棉车的棉花来。” “这样的官,必不止这一桩事,定要让刑部细查重惩,以儆效尤。”蓝太后颇知世情,且不论李玉华作坊里有她的份子,就是平日里知道这样的事,蓝太后也要追查到底的。 李玉华深以为然,只要刑部深查,这赵校尉绝不止这一桩事。 李玉华还把赵丛是林大将军女婿兼内侄的事跟蓝太后说了,“我得提醒二嫂一声,这次跟二嫂一起来行宫的梁太太就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