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李玉华的确为人可靠,她问李玉华的意思,其实就是想李玉华推荐人选,这孩子却是老实,有什么说什么。 蓝太后转而问起李玉华家里过端午的事来。 蓝太后明提了两位公主的亲事,陆皇后依旧有些疑虑,问儿子,“我听说那杜家老二是庶出,这怎么成,庶子如何堪配公主。” 太子道,“杜锋是正经传胪出身,庶吉士散馆名列第一,翰林修书也得过父皇的夸赞。” “他既这样好,怎么倒分到三皇子府做长史”陆皇后秀眉不展,“我可是听说杜尚书十分不喜这个弟弟,过年都没让他参加祭祖。这杜二早叫杜尚书赶出家门的,只看这人品,也不能把你妹妹许给他。” 太子笑了笑,“母后这是听谁说的。” “我让你舅妈出去打听了一回这杜二人品行事。” “舅妈同母后一样,平时多在内宅,您打听也该找舅舅或是表哥打听,舅妈能知道什么。”母子俩在凤仪宫的梧桐树下煮茶,太子一手按着茶壶的壶盖,清透芳香的茶水倾尽皇后面前的紫砂盏。 “明天舅舅过来给我讲兵法,我带他过来跟母亲说说话,母亲听一听舅舅的意思。” “我让你舅妈去打听的,她还不是问你舅舅。” “舅妈的娘家姐姐,新任太常寺卿许寺卿太太,原是相中了陆长史,陆长史不大乐意,怕是得罪了许太太。”太子轻轻松松的说出一段渊源,“待外祖母进宫,母后也可问问外祖母。” 陆国公陆老夫人都极认可这桩亲事,陆国公说的还委婉些,基本上说的与太子大致相似,自身有才干,家族也有实力,至于在穆安之这里当差的事,陆国公道,“南夷军粮案中,杜长史就在有功之列。若非他在三殿下那里当差,官职早就升了。” 陆老夫人说的直接,“这是杜尚书培养的家族下一位掌门人。” 陆皇后道,“杜尚书又不是没儿子,这么个庶弟,能如此上心。” “糊涂。”陆老夫人半眯着一双凌厉的老眼,轻斥长女一句,“家族若想长盛,便不能只将眼光囿于嫡庶,杜尚书膝下三子,先不说年纪尚小,长子的资质也只能算中上。杜长史可是正经传胪出身,入庶吉士一年,散馆时是第一名,比状元又差什么” “寒门小户想出个进士,必倾阖家之力。就是放在杜家这样的大家族,一样得悉心教养。你以为这传胪功名是天上掉下来的杜尚书若不是对这个弟弟上心,如何能这样栽培他把庶子养废,比教他成材容易百倍”陆老夫人道。 “可我听说现在兄弟俩早闹崩了,今年杜家祭祖都没杜长史的份。”陆皇后对女婿的人选格外挑剔,“倘万一有才无德,要怎么办” “杜长史只是有些桀骜,人且年轻,他跟杜夫人、几个侄子侄女好着哪,就是不住尚书府,也没少回去。不过是跟杜尚书闹个别扭,受着宠爱长大的孩子,才能这样肆无忌惮。” “可要是如母亲说的这样好,如何这个年纪还没定亲。大家子弟,向来亲事早定。” “杜老爷在世时倒是给他定过一门亲事,叫杜长史自己退了。” 陆皇后瞠目结舌,“亲爹定的亲事,他还能自己退” “所以才说他性情桀骜。不然你以为杜尚书为何逐他府外自住去,不然他在翰林干的好好的,为何会被发落到三皇子那里那次杜家闹的不轻,我都听说了,杜尚书就是因此恼了他,才把他搁三皇子府的。”陆老夫人感慨,“可这人哪,有本事在哪儿都能出头。三皇子纵是能干,倘没得力人辅助,焉能有今日威势” 陆皇后心中对杜长史的才能算是认可了,可又有疑虑,“母亲也知道,嘉祥性子娇纵了些,听着这杜长史也是个被惯坏的,这俩人能在一处过日子么” “做了夫妻,自然能在一处过。”陆老夫人道,“实在是现下didu子弟,即便有比杜长史出身更显赫的,却不一定比他更实惠。我这双眼睛绝不会看错,杜尚书非常重视这个弟弟。” 陆皇后终于松了口,“这人选咱们看好,还得问问陛下的意思。” “不只是陛下,先问问嘉祥的心意。”陆老夫人道,“这终归是她的亲事。” 杜长史这个人选,还当真在蓝太后的考量中,因杜长史是穆安之的左膀右臂,蓝太后便问起李玉华关于杜长史人品性情的一些话,李玉华说,“人挺好的,时常听三哥夸他。旁的再多的,我也不大清楚,嗯,吃东西有些挑嘴,每次他晚上在府里当值,厨下就得打起一百个精神头儿,不知那嘴如何这样的刁,有一回蒸鱼没了绍黄,就用的旁的黄酒,一口就吃出来了。还听说他挺讲究的,很懂薰香,穿衣裳也细致。” 蓝太后竟听的津津有味,还连连点头,同常嬷嬷说,“是个大家出身的孩子。” 蓝太后还找穆安之问了一回杜长史的才干。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