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是说翻就翻。”韦大公子眼珠微动,“就是不知杜尚书知不知道这些事。” “小杜敢做,那就不怕他大哥知晓。”韦相淡淡说一句,“搬出杜家,一样是亲兄弟。不过,这事杜峥大概是不知的。” 韦大公子问,“陛下怎么安排的祖父的差使” “先入阁。” “那魏家这事”韦大公子问。 韦相反问,“你说呢” 韦大公子道,“眼下三殿下风头正盛,怕是不少人都盼着咱家跟三殿下对上。这次南夷军粮案,南安世子都除爵下了大狱,内情绝不简单,倒不如暂避风头。我今天见了小杜带在身边的人,行动俐落,整齐有素,可见刑部并不敢怠慢三殿下。这位殿下又是出名的六亲不认,刚骂死了王老尚书,何必跟他正面对上。” 韦相欣慰颌首,“有长进。” 韦大公子也有疑惑不解的地方,“以往虽不常见三殿下,孙儿记得先时他常有温雅斯文的话传出来,怎么突然间跟换个人似的。” 韦相轻轻敲击着膝盖,“争储失败,妻族寻常,这个时候不破不立,三殿下要争,就得露头。” 韦大公子皱眉,“小杜素来精的跟猴一样,他这么为三殿下下死力,我跟小杜认识多年,他对我也是说翻脸就翻脸,这位殿下能收服他,定然不简单。” “能明刀明枪跟太子争东宫,当然不简单。”韦相道,“魏家那里,最多不过罚银,别拗着闹的不好看。” “我也是这样跟舅舅说的。” 韦相道,“有空多跟小杜走动,你们早便是同窗,要不是你祖母的病,你们还得是同科同年。明天带些东西同你媳妇去瞧瞧你杜婶子,既回didu,就该走动起来了。” “是。” 这辈份也是乱哄哄,杜尚书与韦相是座师生之谊,平时韦大公子见到杜尚书也会叫声杜叔叔。韦大公子与杜长史年龄相仿,韦大公子还虚长两岁,俩人还是内馆同窗,彼此间平辈论交。 这账簿虽是杜长史弄回来的,细致的查账功夫就得许郎中的比部司来做了。许郎中真是服了杜长史,手下点清账簿数目,许郎中盖下名签正式接手,拉着杜长史笑,“我可听说昨天杜大人威风八面,宝剑都出鞘了。” “你没见昨儿那银号的嚣张,一排护卫挡在跟前,我看只要那掌柜一声令下,他们就敢跟官差动手。”杜长史随手在碟子里抓了把大枣说。 “少见多怪。前几年福安银号的少东家在东来阁吃饭,东来阁没了位子,就剩鸿胪寺卿家公子定的包间人还没到,福安银号的少东家当时就带人进去坐了,待寺卿家公子到了,两家险没把东来阁砸了。后来还是寺卿公子赔礼道赚。” “这事我还真不知道。有人敢砸东来阁,那可是小唐家的铺子。” 许郎中道,“要不怎么说险没砸呢,倘换个旁人家的买卖,怕就得砸了。” “福安银号在didu名声不响,我记得他家铺子是在平安街,朱雀街都没铺面儿。” “名声不响并不是就实力不成了,倘我不晓得此事,也得以为福安银号就是个小银号。鸿胪寺卿也是正四品高官,后来我想打听福安银号的靠山,影影绰绰的竟没人能说准。可你说,他家少东家就能叫寺卿公子赔礼,这能是寻常实力” 杜长史吃完一把大枣,许郎中劝他,“你做事也急,何必这样硬着来,倒不好。魏家是韦相的亲戚,你大哥又是韦相的得意门生,你直接跟魏家撕破脸,岂不让人背后说闲话” “殿下交待的差使,能不做”杜长史故意问。 “当然得做。可也不用明刀明枪,他家魏家不是不交账簿么,你就每天打发一队差役守他门前,有客人立刻赶走,再找找魏家的对头,散出些个朝廷要抄捡魏家的消息,他敢不交包管你要什么他交什么”许郎中当差多年,经验丰富。 杜长史抓把大枣塞许郎中手里,“许大哥,以后你可得多指点兄弟。” “少来,笑话我不是。”许郎中塞给杜长史,“你多吃,补血。这枣还行” “行,特别好吃,甜。” “一会儿我打发人再给你送两筐过去,家里有的是,做枣糕也好吃。” “那我就却之不恭了。”杜长史笑眯眯仿佛不经意间问,“许大哥你跟鸿胪寺卿相熟” “李寺卿为人高傲,俗人不入他眼。李寺卿的父亲先文勤公李相是我当年科考时的座师。”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