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流浪儿,一间屋子住二十个,床只有十张。一个是争床时被人打死的,另两个是打架被管事看到,吊起来打死的。” 杜长史眉毛一竖,一副要骂人的样子。不过,他还是忍住了,紧紧的捏着扇骨,“继续说!” “一年后,我被排到新的屋子,因我对气味的敏锐,被单独训练,后来我在组织里的代号是寻香。” 杜长史忍不住问,“是谁训练的你们?” “不知道。”宋平安道,“我不是在搪塞,平时能见到的就是大小管事和教我们的先生。离开后就是不停的执行任务。我从没见过背后之人。” “没见过,就对他这样忠贞?” “哪个密谍不忠贞?忠贞是最基本的品行。” “好,那我问你。”杜长史斜斜的捏着扇骨,“你在那所宅子里呆了几年?” “五年。” “第一天就死了三个人,可见养你们就是为了训练出出众手下,考试都有标准,不合格的会怎样?” “不会怎样,不合格的中途就死了。” “最后剩了多少人。” “十人。” 杜长史啧啧,“你知道现在自己什么模样吗?极力控制也掩饰不住的厌恶。知道先时提起你家主子时那一脸维护吗?你确定你跟我说的是同一个人?” “我也没说过我说的是同一人。”宋平安面无表情。 杜长史被怼的搔了搔鼻梁,“好好,你占理,继续说。” “渴了。” 宋平安瞥手边的杯盏一眼。 杜长史气的,“你没长手,还叫我服侍你不成?” 宋平安笑笑,自己端起杯子喝水,待喝过水方道,“以往我闲来无事,打听帝都豪门官宦,人都说大人性情娇纵,的确有几分道理。” 杜长史“切”一声,“快说,别墨迹。” “也没什么墨迹的,你猜也能猜的到,没人情愿永远被人掌控。”这许多年过去,宋平安的叹息声里犹有一丝痛恨之意。 “那我就不明白了,你们兜兜转转,结果还是与人为奴,这与先实又有什么不同?” 宋平安没有再说话。 宋平安这里有所进展,第二天,杜长史私下密禀穆安之。 穆安之哪怕早有所怀疑,真正听到犹是震惊至极,“竟真有这样的事!” 杜长史微微欠身,“倘不是亲耳听宋平安所言,下官也不敢信。” 杜长史有些犹豫,“殿下,臣有件事,不知当不当讲?” “只管说便是。” “殿下可否暂不将此事上禀。”杜长史垂眸道,“此事一旦上禀,我们这里怕是留不住宋平安。” 穆安之看向杜长史,杜长史道,“我能将他肚里的东西都挖出来,换了旁的人不一定能。” “还有别的原因吗?”穆安之问。 “宋平安的事一旦揭露出来,怕是妻子儿女都难保全。说到底他们也没什么错,我们要的不过是宋平安手里的机密,能饶恕一个就多饶恕一个吧。” 穆安之手下的人,杜长史嘴巴刻薄,最不好打交道。可要穆安之说,心肠最软的就是这家伙。 穆安之也没有一定要将宋平安交给朝廷的意思,“宋平安的口供本就没什么罪过,事办得机密些也就是了。” 杜长史面容一肃,躬身领命。 杜长史有空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