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获虽是彝人,但却并不蠢笨,反而作战勇猛,悍不畏死,且在族中待人宽厚,极为受其族人拥护,便是这南中之地的诸多汉人,也对其颇为敬重,今日相邀的雍闿便是其中声威较为显赫的一人,其本为汉什方侯雍齿之后,在益州郡中十分跋扈,故孟获虽不得不卖其一个面子,对雍闿此人,心中却是并不甚敬佩。 “早便听闻刘封曾跟从已亡故的刘玄德自襄阳讨伐益州,只是被刘璋麾下张任射死了刘备,这才逃回荆州,此番又来,若非图谋益州之地,又能如何?”孟获一面将桌案上的大块牛肉放入口中,一面颇有些不屑的答道。 雍闿对于孟获这不屑一顾的姿态,心中颇有些不忿,这孟获仗着勇武且统率着不少彝人,更有数洞元帅、洞主为其所用,加之其所在南中深处地势高耸不平,故对刘封长途跋涉而来的这两三万军士并未放在眼中,但雍闿心中却是另有打算,又不想据实告知孟获,在其心中,这孟获不过是其手中的一把刀而已,用过之后,便再无用处。 “那不知孟统领以为,益州在这刘璋治下,待我南中之人如何?”雍闿闻言眼珠一转,便不再言刘封,而是将话题转向了如今在益州称霸的刘璋。 “此人倒是懂得几分道理,自其父开始,益州便分南北,他自统治其北方之地,对我南中之事,确是未曾插手,如若不然,吾便率军攻向成都,又有何不可?”孟获显然对刘璋治下对南中不闻不问之举颇为认同,当下颔首道。 “那若是这刘封当真攻下了益州,孟统领以为其会对我南中之地如何?”雍闿闻言,面上终于流露出一丝笑意,又是低声问道。 “刘封能如何我怎能知之,然那刘璋在益州已然数十载,岂是刘封那数万人可以攻下?我等好生观战即可,为何要想那日后无关之事?”显然,孟获对于雍闿这般絮絮叨叨颇为不满,言罢便是连连摆手。 “那孟统领可知,这刘封在荆州,江东之地,素有战神之名,当今世上,能匹马单枪将其击败者,怕是寥寥无几,刘璋这等沉溺于酒色之徒,益州怕是难以保全,且刘封能在荆州与那卧龙先生诸葛亮抗衡这些时日而不落下风,想来并非是无用之人……” 眼见雍闿依旧在此喋喋不休,孟获听得万分无奈,当下高声打断道:“汝这厮若无要紧之事,我便回洞中去了,夫人尚在等我,怎地也好过在此听这等无稽之谈!” 言罢,孟获便站起身来,作势想要离去。 “孟统领可知,那刘封刚刚于荆州南方五郡自立,便将一向无人问津的交州苍梧一郡之地纳入囊中,斩了吴巨,并与交州士燮过从甚密,士燮这厮已然是垂垂老矣,多半是迫于刘封淫威之下,这才与其结盟,依我之见,交州全境落入刘封之手,乃是早晚之事,一旦刘封入了成都,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