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皙忍着没哭,脸上的笑容比哭还令她难堪:“你没回国的那一个月我根本不敢回公寓住,那里每个角落都有跟你相处的痕迹,我怕看见,也怕戒不掉跟你生活的习惯。现在我开始戒了,你又出现做什么?” “是我的错。” 段易言见她眼睫一抖,泪水已经在打滚,胸膛内有股很不舒服的情绪影响着他,手臂将她整个人都扯到怀里,不会放,低下头,将脸庞埋在她的乌黑发间,嗓音不知何时已经低哑异常了:“阮皙,我后悔了。” 后悔了。 在离婚不到三天,他几次的纠缠不休就已经完全印证了这话。 阮皙被他的声音扯痛了心脏,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地直直掉下,哭都是无声,咬着下唇。 从小她受了委屈都不知道说的,没有跟谁告状的习惯。 倘若是实在疼了,就会想躲远点,让别人欺负不到自己。 与段易言的这场婚姻纠缠中,阮皙本能的像小时候一样,想躲他,不管他说什么,都听不进去。 “你走吧,段易言……” 他不可能走,抱到了她真实的体温,闻到了念念不忘的香气。 段易言骨子里的血是薄凉冰冷的,只能靠她的温度取暖,又怎么肯轻易放手? 在很深的夜晚里,他压在她身上的时候,凝望下来的眸色带着男人很深的占有欲。 后来。 阮皙是哭累了才迷迷糊糊地睡去,裹紧单薄的床单,被他有劲的手臂半抱在怀里,细细呼吸进的都是记忆中熟悉又添了几许陌生的气息。 她眉心是朝里拢的,睡不安稳,偶尔还会肩膀跟着薄颤,抽泣一声。 段易言这时会及时的将她抱紧几分,嘴唇吐出的嗓音极其清缓,是贴着她发红耳朵:“睡吧。” 阮皙再次醒来时,是红肿的眼皮被覆上薄薄冰块醒的。 她躺在自己酒店熟悉的大床上,窗帘的白纱是拉上的,没有强烈光线透露进来,意识尚未清醒之前,隐约察觉到身边的床沿坐着男人,他低头,温柔地帮她敷眼睛:“别拿掉,不然没消肿会痛。” 阮皙听出嗓音的来源于谁了,她没失忆,记得昨晚上的事情。 段易言才刚用毛巾裹着薄冰覆在她眼睛上,下一秒就被阮皙给拿掉了,睁眼微痛,却不妨碍她几许模糊的视线,看清男人脸庞的神情。 段易言想伸手过来触碰她脸,很快被躲开。 那种抗拒的意思,不明而喻。 他手掌就停留在距离她半寸位置,说话时先听不出任何波澜:“怎么了?昨晚我们不是已经和好了。” 阮皙先是慢吞吞地坐到床沿,乌黑及腰的长卷发披散着,几缕发丝贴在脸颊,美得宛如画笔精致描绘而。但是她表情是凉的,红唇轻启的声音问他:“和好什么?” 昨晚她哭的是伤心,也记得从未点头答应过跟他和好。 段易言清隽的眉目间淡到没情绪,在反应过来两秒钟后,薄唇不轻不重的扯道:“你没拒绝我。” “那是我有成熟女人身体的正常需求。” 阮皙轻飘飘的一句话,就将他所有话都封死。 昨晚她游泳穿的少,身体又运动完处于最敏感的时候。 被一个年轻血气方刚的男性抱着亲,跟着沦落,实属正常。 这个解释,阮皙去浴室洗澡前,问他:“合理吗?” …… 合理吗? 段易言坐在床沿处,面朝着紧闭着门的浴室,很长时间都不动一下。 明显被婚姻打醒的女人,远没有被爱情冲昏头脑的女人好哄。 阮皙完全一副你愿意送上门伺候我,我也不拒绝的渣女本质高高姿态,忘记昨晚自己是怎么哭得伤心落泪,控诉着他的恶行和自己的委屈了。 换句简单的话来说,段易言未曾想到还能被前妻白嫖了一顿。 半个小时后。 阮皙简单洗漱完出来,披着浴袍,遮挡的严严实实,半寸白皙肌肤都不露。 她连一个眼神都没赏给段易言,光着脚走到衣帽间去挑选衣裙,很快响起男人的脚步声。 从全身镜前,抬眼就能清晰地看见他修长身影站在后面。 气氛静了一秒,阮皙指尖将浴袍轻扯,沿着薄弱的肩膀滑下来。 她肌肤在灯光下格外白嫩,每一处都完美无瑕。 当着段易言的面,挑出浅绿的长裙换上,过程中,不遮挡也不让他有碰自己机会。 等换好后,阮皙一边绑起垂在腰后的长发,一边侧脸看他:“还站着做什么,难不成要我为你贞操评估几个价吗?” 她语气不含讽刺,甚至是如从前般轻轻软软的。 却成功的让段易言脸色变的很沉,恐怕前所未有的屈辱感都上头了。 阮皙这边像是已经无比平静,且选择接受了段易言这个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