摁上呼叫器。靳雨青一个弹跳从床上蹦起来,随手抓起床头一台监护仪就甩了过去。然后跳下床一手夺过他手里的麻醉针,直接扎进了那人的手臂里。 “呼……呼……”直到这人喘着粗气却愣是推不开靳雨青,最后慢慢昏睡了过去。 确定两人短时间内都不会醒过来以后,靳雨青这才从对方身上起来,瘫坐到一边喘气,同时速掠过房间里的设置。 这里看上去是某个研究机构,摆设着许多台从未见过的高精尖仪器,从仪器上的英文标识来看,似乎是神经学方面专用的玩意。他站起身翻看了几本桌上遗留的病历夹,大致是关于自己生命体征和身体每日变化的记录,其间还有几次抢救记录和小手术记录。 靳雨青掀起自己的衣物,记录中所提到的手术与身体上遗留的伤痕都一一吻合。 看时间,这种记录已经持续了最起码一年。 可是一年的时间说短也不短,足够警|察|局将他立为失踪人口的了。更何况自己还正处于毕业季,毕业后整整一年都了无音讯,难道近在临城的母亲不会疑惑他的去向吗。 或者说……这个机构在他的履历上造了假,掩盖了他失踪的消息。 靳雨青将视线停留在液晶屏幕上,右上角自己的照片还是那张刚入学时其丑无比的学生照。他走到键盘前,想滑动翻看一下里面的记录,也许就能搞清他们在自己身上研究些什么。 “……快去看看!”突然门外远处传来说话声,脚下的地板也应声剧烈晃动起来——震感更加强烈了。 靳雨青望着屏幕犹豫片刻,终于还是决定先逃出去再说。 三下五除二把地上一人弄上病床,剥了他的衣服给自己换上,然后把另一个人藏在床底。短短三五分钟就手脚麻利的变了装,戴上口罩和防护帽,把自己遮得只剩下一双眼睛。 一翻口袋,发现一张出入卡,一支手机,一个装着身份证和几百块钱的皮夹,和一串车钥匙。 “小刘。q城发生了地震,我们这里震感强烈,里面仪器怎么样?”刚刷卡出门,就有人把他叫住,见他低着头不言不语,才狐疑到,“你这是去干什么?” 靳雨青看了一眼对方的胸牌,咳嗽两声淡定道,“张主任,我去上个厕所。” 张主任皱了皱眉头:“你声音怎么了?” “感冒了。”靳雨青低头说了一句,但微俯的视线里却看到对方向后却开的脚跟,他心想不好,登时一脚撩了过去,一只手捂住张主任的嘴避免他喊叫。 就在此时,整座建筑猛地震宕起来,靳雨青险些连自己的方向都控制不住。伴随这突发震动的,是一种刺耳的金属擦鸣,和肉|体可明显感知的温度骤升。 不过几分钟的时间,靳雨青捂着耳朵已经大汗淋漓,连后背的白大衣都洇湿了一大片。 再看被自己撂倒的张主任,左耳鼓膜想是被这金属刺响震破了,从耳道里流出了一些血水,正一边撕扯着自己的衣服,痛苦地在地上翻来覆去地打滚。 只听轰隆一声巨响,似是一颗炮弹在远处炸开,余势袭击了这座建筑。一块破碎的石板从头顶掉下来,靳雨青来不及叫出声,那薄而硬的石板已经齐齐切断了张主任的手臂。 “啊——!”哀嚎散开,却也迅速湮灭在余波不断的震动里。 s城和q城均坐落于物饶丰富的大平原中,并不处于地震带上,而且几百年来的历史中听说过发洪水的,却从未听闻q城发生过地震。靳雨青被金属擦鸣折磨得痛苦之余,莫名其妙的,他好像潜意识里就觉得这并不是一场简单的地震。 建筑里接二连三地有人惨叫起来,他站在其中,仿若身处酷刑炼狱。 “救我、救我……”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