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十分钟后,检测室里,被捆绑在束缚带里的靳雨青已经满头大汗,他只是无需做任何事地躺在那里,就好像经过了一场恶战一样,胸口剧烈的喘息着,双眼无助的四处渺望,寻找周蔚走出去的那扇门,最后只在墙角发现一台监视器,红色的针孔灯显示着它在工作。 “周……” 周蔚站在夜视监视仪的屏幕前,镜头拉近,一滴汗顺着靳雨青的额头流下来,绕进眼窝又滑落出去,他张张合合的唇形拟着两个字的名字。周蔚看得一皱眉,转身就走。 司雪衣伸手将他拽住:“还有几分钟,你做什么?只是检测而已,你的小花种又不会有事,难道你不想知道真相吗?” 周蔚沉默片刻,“啧”地发出不耐烦的动静,脚下站住了。 “你到底分析出什么来了?”过了会儿,周蔚问道。 司雪衣坐在分析器前,指下飞快地处理着得到的数据,他腕间的手环随着手指的抖动而发出叮铃铃的清脆悦耳声。周蔚却听得十分烦躁,张口就说,“你这些首饰就不能拆了?烦死人了。” “那就把耳朵堵起来!”司雪衣立刻回嘴,“安静一点,否则别想知道检测结果!” 周蔚有求于他,只好忍着不说话,拇指不安地玩弄着自己的手环。 “好了。”司雪衣突然敲了一个结束键,周蔚立时挺起上身,急迫地要听结果。那身白大衣在眼前晃来晃去好几分钟,终于在周蔚发火之前站定了,开口道:“我怀疑……顾允清的记忆遭受过篡改。” 周蔚心里一惊,道:“继续。” 司雪衣调出几个模拟检测的数据,指着屏幕上波形的起伏向他解释道:“你看,这些波形的高峰明显和其他的不一样,说明他对这些刺激有十分深刻的反应,这些从体温、血压、瞳孔大小都有所表现。而关于这些的问题我们刚才也都问过他,答案显然不一样。身体也是有记忆的,而且很难作假。” “你再看这些,”周蔚随着司雪衣手指的移动弯下腰去,全神贯注地着那些曲线,“很明显,他对无影灯和手术刀剪的反应最为剧烈,还有枪声。” “会不会,是那次的自杀给他造成的影响?医疗组在后期治疗中是不是使用了心理干预手段?”周蔚突然问道,“你是什么时候被调到中央宫医疗组的?” 司雪衣说:“顾允清刚过十六岁生日的时候。我之前在一个私人医疗机构供职,调到中央宫以后,我只匆匆见过他几面,然后就突然得知他自杀的消息,参与了抢救。后期治疗我没有跟进。” “之后呢,你为什么离开中央宫。” “之后……我辞职了。”司雪衣挪开目光,躲躲闪闪地说,“因为一些个人原因。” 周蔚的视线落在他的项圈上,隐约知道了什么,便知道那是不方便问的问题。他回头去看监视器,发现夜视仪里的那张床上一个人都没有,束缚带早就打开,靳雨青更不知道跑到了哪里去,当下着急起来:“人呢!” “我按结束键的时候束缚带就自动开了,大概是自己出去了吧,找找。” 两个人追出检测室,一间房一间房地找。 “司雪衣,”周蔚一边马不停蹄地推开各扇门,一边朝那白衣男子说道,“你好好想一想,顾允清十六岁自杀是个很重要的节点,在那个节点只有你经历过整个事件,其中一定有什么是你不小心遗忘的。”他顿了顿脚步,郑重地请求对方,“拜托你好好想想,仔细地想。” 司雪衣楞了下,忽而远处几声嘈杂拉走了两人的注意力。 只见楼梯口处一名青年单手勾住靳雨青的肩膀,而靳雨青大汗淋漓地靠着他。 周蔚见状快步过去,把挂在青年肩头的男人抢回来,抱进自己怀里,还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然后仔细将青年打量一番:“霍斐?” 霍斐笑着耸耸肩膀:“你好,我是霍斐。” 司雪衣见两人不太对付,忙插|进来打圆场,“你好,我是陛下的保健医生司雪衣,这位是陛下的朋友周蔚先生。” “以前怎么没见允清有那么多朋友啊?”霍斐整理着被弄乱了的衣服,狐疑地看过去,考虑了片刻就惊讶起来,“周蔚,杭氏国际的那个周蔚?” 周蔚拦腰抱着靳雨青,手环在他窄致的腰胯上,不时向上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