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至少是明白浑水勿趟的道理。他就那么一问,周蔚也就那么一答,不伤友谊也不落仇怨。 周蔚低垂视线,看了眼手环上的时间,距离杭锋通知他的时间还有一个半小时,足够他不慌不忙地从f区赶回中央区的。思考了一会,他蹙眉说:“再问你一个问题。” 司雪衣张嘴就道:“心病不治,脑病也不治!” “不是那个,”周蔚道,“杭锋之前的助理,到底是怎么死的?这个情报你一定有。” 司雪衣楞了几秒,真见鬼般地盯着他瞧,嗤笑一声:“你这两年用尽手段凑到杭锋身边,连中央区最硬的铁板公司都能被你硬啃下一块来,巴巴送到主子面前邀赏——黑金帝国除了你那主子,可就属你最招恨了,怎么连这点小事儿都调查不清楚?” 周蔚冷冷道:“少冷嘲热讽。” “植心病,外面不都这么说?”司雪衣没继续调侃他。 周蔚:“一个头两天还好端端的青壮力,一|夜之间得了致死的急症,你信?” “我当然……深信不疑了。”司雪衣说,“你那主子只手遮天,只要他说是,甭管这助理是人是鬼、有没有心,都能立刻植心病突发,救也救不回来。”他拿烟杆敲了敲周蔚的肩膀,眼睛里的狡黠一闪而过,“在这一点上,你也一样。周蔚,千万要拎清楚自己是个什么地位。在旁人眼里,你可就是杭锋手底下的一条狗,还是最听话、咬人最凶的那只。” 周蔚没再说什么,但他已经听明白了司雪衣话里的暗示。 杭锋少年起家,混到现在已远远不是只手遮天就能形容的了,就连皇室和内阁都得向他让步。明面上,国家首脑还是顾允清,而背地里杭锋的枝桠根须已经牢牢扎进了帝国的每一个角落。那个野心勃勃的男人,就如同他的属种一样,慢慢地将他看中的猎物绞杀至死。 司雪衣说的含糊,但也相当锋锐地道出了事实——那名前助理的突然暴毙绝不简单,其背后极有可能就是杭锋的授意。周蔚这两年爬的太快,惹人眼红也遭人猜忌,权势永远是把双面刃,在外人眼里他是杭锋的狗腿——那么在杭锋自己眼里,他又算得了什么? 之前的助理跟了杭锋七年,帮他打下如今的江山,看他稳稳坐在帝国经济的头把交椅上,到头来也不过落得一个心脏病突发的下场。 仅仅两年交情的周蔚更没有奢图侥幸的道理。 可他确实需要尽快掌握有关杭锋的一切,黑幕或者把柄,越多越好。因为放眼整个帝国,能够威胁到靳雨青的帝位,并将他推掀下去的……除了杭锋,暂时还想不出别人来。 “周蔚,不是非要用命搏的事,别惹那个人。”司雪衣警告道。 周蔚低头笑了笑,随口应了声:“我知道,谁会跟饭碗过不去。” 他拔腿要走,手撩开从屋脊垂挂而下的流苏珠帘,从斜立在对面的一扇古朴圆镜里瞥见司雪衣颈间的金属反光,脚下不禁住了住,微微侧目回去,手指点在自己的脖子上示意道:“这个,需要找人帮你弄断么?” 司雪衣错愕了一会,纤瘦的手指摩挲着颈环上激光印刻的一行字母,无谓地摇摇头:“里面有芯片的,把它弄断会立刻报位,所以不能……” 也不知到底是不能还是不敢。 见他不愿多说,周蔚也不想好心办了错事,挥挥手告别窗边的美人儿。 杭锋在通话里并没有告诉他是什么事,周蔚也习惯了他经常突发奇想的召唤,只是这一次他收到的地址却不是那间宽敞明亮的办公室,而是杭锋名下中央区的一座顶配的酒店,厄洛斯大厦。 杭锋以厄洛斯之名给大厦命名——厄洛斯,战神阿瑞斯和阿佛洛狄忒的儿子,手持金银两箭的蒙眼爱神,半身爱意半身癫狂。 多年前杭锋就命人推倒了原有建筑,着人在原址上建造了现在这座高达五百多米的厄洛斯大厦。设计图纸是杭锋花大价钱请一位新奇派建筑师绘制的,设计风格极其大胆,张扬着独属于商业帝王的疯狂。 六年前,大厦竣工。数百米的主楼大厦及周围同样出色的高层建筑群,使其流光溢彩,堪称是一座奢美非常的空中城市。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