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你养大的,不是我,你应该比我更了解他。”燕文祎的动作打断了临风的话。 “……” 燕文祎转过身去,“回去好好想想吧。” 临风没有再反驳什么,似是真的在思考着什么,默不作声的跟在主子后头,从悄无人烟的小道穿回了自家府邸。 燕文祎有些疲惫地回到自己的院子。 一进月门,就听到一阵叮铃嘡啷的杂乱动静,简直像是有人在他房间里搞拆迁活动!没多会儿,这阵砸东毁西的声响就把临风几个侍从给吸引了过来,纷纷抽|出了长剑。 几声不似人语的咆哮嘶吼从房中传出来。 临风和燕文祎同时脸色一变,也顾不得什么主仆位分之别,双双一脚踹开了紧闭的房门。 只见物架东歪西倒,案几摔得四分五裂,床榻附近缠滚着两团粗壮的鳞尾,仿佛是一股铁丝拧搅而成的□□花,尾鳍上不知被什么东西啃的,花花搭搭的缺了角。 一只尖长的指甲抓在石板地面上,挣扎间五指扣进,霎时一声尖锐有如尺甲割划铁板的声音响彻房中。 燕文祎两人同时一个激灵,寒毛倒立,只感觉:大事不好了。 ☆、第75章 沧海月明珠有泪9 红蓝两尾绞在一起,较小的那只鲛虽然力道不及对方,但獠牙甚尖。两人见状,连灯都来不及掌,燕文祎三两步冲过去抱住了靳雨青,临风也拦住了蹼爪乱挥的绯鲤。 他们打得正凶,两个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两只鲛人分开。 靳雨青正在怒头上,反手一挥,在死死抱着自己的男人脸上划了一下。燕文祎反射性地侧开一个角度,那刀锋般的尖爪直接从下巴挠到脖颈上,抓出一个血道子。 “燕文祎!”蓝尾大鲛低低的嘶鸣。 被临风抱在怀里的小红鲛被这声嘶吼吓得微微发抖,不自觉地蜷起已经受伤的尾巴,他看了一眼手背被挠出条条杠杠抓痕的燕公子,更加对靳雨青的粗鲁十分的不服气,展开尾鳍“啪”地打在地板上,企图挣脱临风的束缚。 随后跟进来的侍从被这打斗惊愕了一会,才终于想起|点起烛灯,可一边是公子的小跟班绯鲤,一边是府中上宾大蓝鲛,他们手里支着刀剑却不知该如何是好。 燕文祎两手捆着乱跳的靳雨青,只能向临风使了个凶狠的颜色。幸好临风有这默契,弯腰把绯鲤扛在了肩上,又两人按住手脚给赶紧拖弄走了,不多时,凌乱的房间里只剩下了靳雨青和燕文祎两人。 海水里的盐分渗透到划破的抓痕里,煞得人有些疼痒。 “放开我。”靳雨青道。 “你听我说。” 手指的熟悉触感点在自己的腹部,靳雨青却更加烦躁,他当然知道和一条尾鳞都没完全硬化的小鲛打架实在是件鲁莽的事,但他真的愤懑异常,想教训教训这条半夜擅自闯进自己“领地”的小东西——熊孩子难道还不能揍了? 靳雨青一尾巴甩开他,低鸣的鲛语在午夜里愈如鬼魅:“我听你说什么?说那条小红鱼是怎么喜欢你,你又是怎么十年如一的关心他,甚至准许他熟门熟路的半夜钻进你的房间吗?!” 燕文祎错愕一阵,只得摇了摇头,然而他忘了靳雨青并不能看到。 鲛人竖起了自己的上半截人身,用粗壮的鱼尾撑在地面,显然这场争斗是刚发生不久的,因他身上的水迹还未干透。他蛇一样慢慢地游移过来,被草药染黑的头发已经褪了色,湿搭搭地披在肩上,精壮的胸膛压下来时带着些恶罗凶煞的压迫意味。 屋中才点起的烛灯仿佛是感应到一股阴气,猛然间熄灭了。 爪间的蹼冰凉地攀进男人的衣襟里,燕文祎的心不自觉地提到了喉咙,深感如果自己再不说些什么,这只大鲛会毫不留情面的将那尖爪刺进胸腔,掏出他那颗砰砰乱跳的玩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