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别走,求你……” 似是做了什么噩梦,低弱的声音里染着悲极的绝望,而且这梦……怎么听都跟他有关。 陈乂反握了下靳雨青的手,轻声安抚了几声“不走”,榻上的青年喃喃自语了几句,慢慢陷入了沉睡,手却一直没有松开。 看着两人交叠相握的手,陈乂不禁揣摩,那到底是个样的梦,能让一国之君如此狼狈? 想着想着,也不自觉地趴在床沿眯了过去。 ☆、龙榻上的将军7 厚重的殿门缓缓地阖闭,由于陈年失养,发出嘎吱的刺耳声响。 一袍明黄在视野中决绝远去。 “陈乂!”靳雨青登时惊醒,脖子一周尽是冷汗。 雾草,好端端睡个觉竟然梦到陈乂挑旗造反了,一把染血长剑冲上朝堂,将他直接从龙椅上夯下来,打断了一条腿随手就扔进了囚宫。 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太真实了,他都要扑上去抱住陈乂大腿求不关小黑屋了! “臣在,陛下。” 靳雨青被床沿的男人吓了一跳,缓过神来,发现外面天才蒙蒙亮,自己竟是昏睡了那么久,再眼观陈乂也睡眼惺忪的模样 ——难道是守了他一夜? 头还有点昏昏沉沉的,但至少是思维清晰了,伸手接过陈乂递来的药碗,看看他又看看碗,犹豫了一会儿,终还是一滴不漏的喝了下去。 还是那么苦,刚一撇嘴,手里又被塞进一盅暖汤。 见靳雨青迟迟不动,陈乂开口道:“炖梨汤而已,加了些川贝和陈皮,陛下夜里一直在咳,臣便命人炖了些。书公公已经验过毒了,陛下放心。” “……”不过是有点惊讶,他竟是以为自己怕被下毒吗。靳雨青捧着小盅,尽可能扯出了一个无害的微笑,闷头一小口一小口的抿了起来,口味淡甜,兴许还加了不少蜂蜜。 靳雨青顺承了他的好意,小勺舀着汤盅里的梨肉往嘴里送,乖觉得与寻常生病的孩子无差,脸色虽白但已不似昨夜高烧时那般毫无光彩。床边的男人眉头渐渐舒展开来,默默地看他喝着,眼神却在对方的肩颈上来回的转,松垮的里衣堪堪挂在肩上,露出线条姣好的肩线。 陈乂有些出神,喉中上下翻滚了两下,心脏胡乱跳了几许,才慢慢稳定下来。 余尽一点残渣,陈乂取走空盅,又告罪试了下他额头的温度。靳雨青半低着头,轻咳了几声,听到对方放松似的一声呼气。 双方沉默了片刻,靳雨青琢磨了半天,小声道了个谢。 陈乂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收拾了一番唤书鱼进来伺候,自己告退了。 平西将军一案终是盖棺定论,呈报上来的涉案名单是陈乂审查过的,也就是靳雨青变相默许了的。最后定案,砍头的六个,革职的五个,还有其他若干罚俸挨板子回家反省的。 处决圣旨快马加鞭的传到西境,一片大快人心的叫好声。 因担心平西将军临死反扑,靳雨青已让陈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