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孩子,老头子,你去屋里拿钱!”说完,她顺着林有粮的搀扶坐在了靠椅上,不停捏着自己的小腿肚子,希望能赶紧冷静下来。 这种情况,林建民当然没法再往李家去,乖巧的去卸三轮车上的挡板架子。 可是煤饼炉子搬开,三轮车一侧木板上李志强用血写得字儿就显了出来,一时半会儿拿水也不好擦,他只好进屋去找了个旧床单把三轮车斗整个盖住,放了两个小板凳给二老坐。 老爷子进屋拿钱,田凤霞不乐意了,“妈,这大哥大嫂平时赚的双份钱,住个院哪儿用您跟爸拿钱啊!” 张红英白了她一眼,没说话。 林建民埋头收拾三轮车上的东西,连头也没抬。 不过田凤霞从来不是个在乎脸面的人,没人理她也不妨碍她发表自我见解,“妈,要我说您也别太担心了,这大哥平常硬硬朗朗的,厂里又不跟建水似的还在车间工作,大哥可是坐办公室的人了,这么热的天屋里吹着风扇日头也晒不着的,指不定就是中暑了,没多大事儿……” 正说着,林有粮从屋里出来了,手里攥着肉眼可见那鼓鼓囊囊的一疙瘩,塞给了张红英。 张红英也不避田凤霞,拿着手绢包好了钱装进裤兜里,使唤林建民赶紧往县医院去。 这一家三口走后,田凤霞看着空荡荡的院子,想起刚才林父拿的那一疙瘩钱,目光不自觉的落在了老两口住的堂屋上。 打林建民结婚收生活费到现在也两年多了,兄弟三个一人五十一个月就是一百五,这家里的粮食是地里出的,老两口唯一的花销也就是那个在县城上高中的小姑子,就算乱七八糟一个月花五十老两口还能落一百,这一年就是一千二,三年就是三千六…… 鬼使神差的,田凤霞迈开步子就进了堂屋。 方才林父进来拿钱走得急,屋里灯都忘了灭。 不过这屋子里整整齐齐的,打眼看过去,田凤霞还真看不出老两口的钱会藏在哪儿。 要搁平时,田凤霞可没这个在张红英屋子里翻的勇气,可今天不一样啊,他们都去了县医院,一时半刻肯定回不来,孩子们又在外头野着玩儿。 田凤霞的心里有底,还真就在堂屋里翻找起来。 老两口屋里的东西不多,也都是这些年孩子们结婚时,陆陆续续添置上的,能放东西的,除了床头那张带抽屉的长桌子,也就是墙角的衣柜和张红英陪嫁那口老樟木箱子了。 桌子上了锁,衣柜却没上,老樟木箱子上虽然放了两床被褥但是也没上锁,转了一圈,田凤霞也就明白这东西藏在哪儿了。 可钥匙在老两口身上带着,她又不能撬锁…… 田凤霞愁眉不展了好一会儿,突然一阵清明,从头发里拆下来一个黑发卡来,拽着那锁头正要往里面戳,却发现那锁根本就没锁上! 田凤霞吓了一跳,手里的发卡掉在了地上,赶紧往门外瞅了两眼,还不放心,又跑到院门口往外看了看,回身把门掩住这才又进了堂屋。 林有粮今天也是慌了,林建国可是家里的长子,也是夫妻俩最自豪的对象,张红英吓得腿软,他也是两手哆嗦个不停,这才慌里慌张的没把锁头按下去。 田凤霞打开锁,取下圆形的铁片,打开抽屉倒是没有她想像中全是钱的场景,只有孤零零的几张零碎票子在抽屉里乱洒着,看起来是刚才林父拿钱的时候弄乱的,看来大票子,也就是林父揣走得那一疙瘩了。 田凤霞有点泄气,不过抽屉里除了钱,还摆了不少东西。 有几张张红英年轻时候跟孩子们的照片,还有点老古董的布票,以及一本存折,存折的本子很旧,可是里头的数额却看得田凤霞目瞪口呆——余额:三千九百二十一块八毛六! 田凤霞知道老两口手里有钱,却从来没想过,会有这么些钱! 存着这么些钱,还整天叫他们交生活费,真是周扒皮! 田凤霞恨恨的把存折给摔了回去,这钱她又取不出来,但是好容易开了老两口的抽屉,什么也不拿太亏了,在那对零碎票子里挑挑拣拣了好一会儿,田凤霞才捏了两张两块钱揣进了自己的兜里。 关上抽屉准备走,却发现这圆形的铁片片一撤下,底下的柜子就也开了。 她打开柜子,里头是几盒奶粉还有些糖果点心,田凤霞也不敢多拿,只松松抓了一把糖捏了一块桃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