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吧。” “不准,朕不准!”皇上伸出手,像是要去拉谢不倦,“不倦,你给父皇生个孩子好不好?” 谢不倦一阵无言以对。 “不倦,朕想要个孙孙,朕的孙孙一准比贼老头那个还要可爱。” “父皇,儿臣还未娶妻。” “那你就去娶啊,你要谁,朕都给你下旨!朕是皇帝,唰唰几笔,一道赐婚圣旨下去,太子妃有了,孙孙也有了……” 连“太子妃”都说出口了,看来醉得不轻。 金公公有些动容,看了谢不倦一眼,却没看出这位三皇子有什么神情变化,他甚至还在回绝皇上,“父皇,此事急不得。” “你不急,朕急啊!不倦,你都二十二了,一个侍妾都没有,你告诉父皇,你是不是那一方面不太行啊?不怕,朕去太医院给你问药……” 谢不倦额角一突,“父皇,并无此事。” “不倦啊,朕的好儿子,你不要讳疾忌医嘛。” “当真没有,千真万确。” 金公公想笑,又生生忍住了,不过他还是头一回看到沉着优雅的三殿下被气得脸色发黑的模样,不由悄悄地多瞧了几眼。 “不倦啊,你和朕一样,朕爱面子,你也爱,哈哈哈!”皇上说着,伸手招了金公公过去,耳语几句,最后推了他一把,“快去,要大补特补的!” 谢不倦突然有种不详的预感。 直到金公公端了碗黑乎乎的药汤进来,这种预感被证实。 皇上醉酒之时下令送来的药,能是什么正常的东西? 下一瞬,那一声熟悉到磨耳朵的“不倦啊”再度响起,皇上大着舌头说,“快快趁热喝了,这药滋补得很!” 眼前这一幕与十二岁那年何其相似。 那时候他被父皇召见,金公公也端来一碗黑乎乎的药汤,谢不倦喝了几口后便提出回去再喝,于是最后他只喝了半碗。 那是迷、药。 这一碗又是什么? 谢不倦这一次直接问出口,皇上只说,“补药啊,滋补身体的,不倦啊你快喝了,身体好了,就能给朕添小孙孙。” “父皇,儿臣不用补身体。” 谁知皇上往案上那么一趴,开始嚎道,“阿姊啊,你走那么早,留下朕一个人,儿子还不肯和朕准备的补汤,朕看着风光,实际孤家寡人一个,惨呐,惨呐……” 一个中年男子开始耍赖撒泼,这场面没几个人能受得了。 谢不倦感到了头疼,终于接过了金公公手里的补汤。 好在金公公是个善解人意的公公,他仿若不经意一般用小指上的银戒在药汤表面蜻蜓点水一般沾了沾,银戒仍旧锃亮如新,化去了谢不倦最后一丝戒备。 谢不倦看了金公公一眼,领了他的好意。 …… 饮下之后,谢不倦并没有什么不适,而皇上也终于肯回去歇息,皆大欢喜。 回府的时候绿水迎上来道,“殿下,魏公子将练武场的戟杆给折了。” “还算有几分本事。” “殿下,这不要紧?那戟可不是行货。” “无妨。”谢不倦走出几步,“你说说阿雾。” “好,许姑娘今日用过早膳后就去了魏姑娘所在的院子,过了一会儿两人一道去了练武场看魏公子耍戟。魏公子自己有一把佩剑,许姑娘好奇,魏公子便给许姑娘瞧。午后,许姑娘照常午睡……” “慢着,练武场那段细讲。” “是。”绿水抬眸看了谢不倦一眼,心中警铃大作,殿下这是不是吃味了,那有什么话要不要省略过去啊? “言语,神态,都要细讲。” 看来是没法省略了,绿水绷着心弦,回忆他看到的场景,“魏公子将佩剑递给许姑娘的时候,还笑着伸手问许姑娘要剑穗,许姑娘用剑柄打了魏公子手心,说他贪,有了一条新的还想要一条……” 谢不倦眉心皱起。 躁意如火舌一般卷上来。 “哥哥!” 远远听见许知雾喊他,谢不倦抬手止了绿水的话,同时换上了惯常的温和笑容。 “阿雾,今日去哪儿玩了,开不开心?” “哥哥,我今天没出去呢,就在府上。许之雨现在不蹭我了,不过它咬着我的被褥蹭,它越来越孤单了。” 许知雾也愁,垂着脑袋说,“我都陪它玩了,它还是孤单。” 谢不倦牵了她的手,“哥哥已经遣人去寻了,要一只漂亮的,许之雨才喜欢。” “好,不过哥哥你的手怎么比平时热?” 谢不倦神色一顿,想起那碗补汤,或许确实是大补特补吧,他不仅手心热,心里也热,方才听见绿水说的那番话,烦躁得不像他了。 “哥哥你是不是发烧了?”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