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不想。 “那你就乖乖地待在府里,哪里都别去。”禹王道,“你要是怕了,本王允你和离,拿着东西这就回娘家去。不然,赢了你就是皇后,输了你和这王府里的所有人,陪着本王死。” 一个“死”字,禹王咬得紧紧的。 禹王妃吓得又要哭了。 世子却在这时突然出声:“九娘……病了……没醒……请大夫……” 禹王顿住,转头看他。 九娘被世子紧紧抱着,闭着眼,昏昏沉沉,不知身边都发生了什么。 就在宫女被杀之前,她还醒着,坐在世子的身边,温柔笑着喂他喝茶。世子愚笨,却是个心善好学的。她喂一口,世子便也学着喂她一口。 夫妻俩你一口,我一口,虽不如正常夫妻那般情投意合,却也是能高高兴兴地坐在一处。 “九娘只是睡着了。”禹王道。 顾家的人,哪怕只是个与顾溪亭关系算不上亲近的三房女,他也不愿让人醒着。 假若不是顾及到长子,他更想杀鸡儆猴,拿这个儿媳妇做个要挟。 世子显然不能理解好端端的人怎么会突然睡着了。 搂着呼吸缓慢的妻子,他皱皱眉,低头蹭蹭妻子的脸,笨拙地亲亲额头,嘴里念叨:“不睡了……咱们不睡了……九娘……我胸口难受……咱们、不睡了……” 有孩子哇哇大哭的声音。 一直低着头的世子猛地抬起头:“焕儿?焕儿……怎么哭了?” 他腾地站起身,抱着九娘就要往花厅外走。 侍卫有意拦了一下,他有些急,抱着人就去撞。侍卫不敢伤着人,忙退到一边,而后望向禹王。 禹王眯眯眼,望着一边抱着妻子,一边循着麟儿哭声迈开步子疾走的长子,抿了抿唇。 顾家。 李老夫人翻来覆去,眼睛闭上,又睁开,屋里的安神香没了又点,却始终难以入眠。 外间的白妈妈听到里头的动静,披上衣裳,煮了热茶捧进屋:“老夫人这是怎么了?可是身上不舒服,要不要去请大夫,或者煎副安神定气的汤药吃吃?” 这几年到底是年纪大了,李老夫人的身子越发地坏,时不时便生上一场病,有时甚至关节发酸发胀,不好走路。 可老夫人的性子总是说好不说坏。白日里实在是不舒服了,才闭门不见,不然总在松柏堂里等着,等八娘带着几个孩子上门来玩,来陪自己说说话。 到了夜里,便时常因为身上不舒服,彻夜难眠。 “不必了。”李老夫人坐起身,斜靠在床头,吃力地揉了揉发酸的膝盖,心口也有些闷得慌。 白妈妈叹气:“三郎这几日都在宫里,好些时候没回来了。不如等天亮,我让长林去送个消息,让三郎回来一趟?” 老夫人坐了一会儿,摇了摇头:“不用叫那孩子。给我拿卷佛经过来。” 白妈妈自然是不肯,好声好气又劝了几句,见老夫人始终摇头,无可奈何,只好拢了拢身上的衣裳,出里屋拿佛经去了。 屋里,老夫人痴坐在床边,长长叹了口气。 “宫里那个,哪是我的三郎……我的三郎……在凤阳冒险呢……” 与李老夫人同样彻夜难眠的,还有温鸾。 通平巷的温家,入了夜,便是一片安静。 四叔不在,阿兄又没有妻室,整个温宅最热闹的也就只有温鸾的院子。可到了夜里,再热闹的地方,也冷清了下来。 “八娘还是睡不着?” 瑞香坐在矮墩上晃了好几回,差点跌到地上,这才彻底醒过神来。 瞧见温鸾还坐在小榻上出神,瑞香忍不住出声询问。 “睡不着。”温鸾摇头,“你去看看两个小家伙,别睡着睡着又踢了被子。” 瑞香应声,轻轻掀开床帐去看。 “没踢。今晚睡得可乖了。”瑞香走回到小榻边。 “这天气,就怕踢了被子,回头病倒就不好了。”温鸾松了口气,抱膝道,“我这心里闷闷的,也不知凤阳那边什么情况。还有四叔那儿……金州应该能守住吧?” 她嘟嘟囔囔的说话,瑞香实在不知该怎么回答。 “八娘……八娘放心吧,四爷向来能逢凶化吉,一定不会有事。况且、况且八娘不是怕金州粮草不够,让人往那儿送了粮草么。” “可我心里头还是怕。” 温鸾发愁地抓了抓头。 她才洗过头,漆黑的长发披在身上,这一抓直接就乱蓬蓬的。 “你说,去凤阳的工匠,还有去金州的粮草都到地方了没?” 她愁得不行,咬咬唇,“要不,我再送点人和粮食过去?”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