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涛定了定神:“八娘,这府里都是自家人,怎么会有人做出这种毒害家人的事?” 问是这么问,可夫妻俩也清楚,温鸾身边跟着的是三郎从皇城司里挑出来的人,武艺如何不说,查人的本事一定厉害。八娘能这时候把人都叫过来说事,想来事情的确如此。 温鸾看了看木香。 后者将两个小包袱放到了众人的面前,并且轻轻解开,露出里面的内容。 顾洗最先冲到了跟前,伸着脖子去看里头的东西。 “这就是大嫂子下的毒吧?” 温鸾笑了笑:“这袋子药粉是。” “那些药渣又是什么?” 木香是个有意思的,从各房院子里都挖了点东西出来,挖出了什么却是除了松柏堂的自己人,别个一概不知。那里头,有的如三房,是药渣,有的就只是猫猫狗狗找地方埋的骨头。 “这些是另外的宝贝,比大舅母手里的药粉更厉害一些。只是好在,被我拦住了,没叫老夫人被这些害得吃更多的苦。” 汤氏一听这个,顿时脸色煞白,指着那些药渣就喊:“这才是下毒害了母亲的毒药!这才是!我没有下毒,我的那些药粉是滋补养身的!” “你果然下毒了!”曹老太太顺手抓过二老太爷手里的拐杖,咣咣往汤氏身上招呼,“你一会说没有下毒,一会说药粉是用来滋补养身的,你这个畜生!你敢做不敢当!” 汤氏尖叫。 温鸾冷冷道:“大舅母,你明明知道这药粉有问题,明明靠着这药粉,你做了许多的错事,可你还是用它去害祖母。” “也许是有什么误会呢。”四房夫妻俩这会儿倒是给汤氏说起好话来。 顾渐也紧张地看向温鸾,支支吾吾道:“八娘,这里头……会不会有什么误会?” 温鸾冷冷一笑:“误会?这药粉的事,大舅舅你也许是一无所知,但大舅母为了什么才对祖母下毒,大舅舅难道就不想知道吗?” “为、为什么?” 温鸾道:“朝廷的事我虽不懂,可我也知道,什么叫结党营私。尤其是近几年,禹王、太子、宁王之间风波不断,顾家一贯中立,即便四房的九娘嫁给了禹王世子,顾家仍是中立。” “你……你说这个做什么?” 顾渐的后背沁出汗来。 曹老太太没好气地甩了他一拐棍:“闭嘴,听八娘说!” “禹王是宗亲,是圣上的手足。顾家已经有四房与禹王府有亲,如今尚且没有被归到禹王一派,那是因为世子情况特殊。可大舅舅大舅母,我很想知道,长房是什么时候从属禹王府的?” “你、你胡说什么?” 温鸾弯了下嘴角:“长房追随了禹王,大舅母也许是为了能让禹王看到长房的可用之处,所以献了一把说不定并不需要存在的殷勤。大舅舅并不知情,大舅舅对祖母也是真心想要孝顺,所以才给出了自己在外找到的一块茶砖。大舅母利用茶砖下了毒,送到祖母的手边。祖母爱茶,每日都吃,这才身子渐弱。好在后面吃得少了,没真吃出人命来。” 温鸾说话时,一直盯着汤氏的脸,她脸色青了又白,冷汗淋漓。 “我察觉到祖母生病背后一定有问题,就提出要查,那时候大舅母你就最为反对。等发现发对不成,你匆匆忙让人把一袋药粉丢出后门。可你没料到,帮你丢东西的丫鬟,因为心急,只急忙找了地方丢,并没有把药粉处理了,于是木香,找到了它。” 顾渐舌头打结,气得脸都涨红了:“你还不说清楚你都干了什么!你、你真为了禹王府给母亲下毒了?” 汤氏怒道:“证据呢?无凭无证,怎么就成了是我下的毒?难不成就凭这死丫头几句话就要给我定罪吗?而且,不还有那一袋药渣吗?说不得下毒的人其实是那袋药渣的主人!”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