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圣上哭笑不得,拿了御桌上的笔,直接往他头上丢:“瞎胡闹!你看看令端,再看看你自己!” 宁王笑:“父皇,令端他站着,儿臣跪着,哪能一个样。” 圣上瞪眼:“令端没惹祸,你倒是惹了祸。朕难道还得跟你俩小时候那样,太傅罚你抄书连带着罚令端?” “哪能啊。儿臣和令端自小一块长大,不是亲兄弟胜似亲兄弟,自然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 “闭嘴吧你。”圣上手一指,“往边上站着去,好好反省,想想清楚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 宁王忙不迭拍起来,往顾溪亭身后一站,没压着声音,直接问:“你家小表妹呢?” 顾溪亭一身锦袍,俊逸雅致,却是在圣上面前,一言不发。 “少废话,让你站着,没让人拉上令端说话。”圣上拍桌子。 宁王哈哈尬笑,趁小太监进殿通禀的功夫,一胳膊肘撞上顾溪亭的侧腰。 这一撞,肘尖顿时酥麻发疼,宁王忙背过身捂着胳膊肘呼呼哈哈。 后者身姿挺拔,不动如松。 只在温伯诚父女俩进殿时,眼帘抬起,动也不动地望向走在后头的温鸾。 温鸾今次进宫,穿的是自家铺子里新上的一身料子。木兰青的锦缎外裳,上头是绣着淡雅的梅花,肩头还有一条纤细的枝条,枝上有雀鸟,整件衣裳瞧着就让人眼前一亮。 她还戴了一支白玉坠花的簪子,走动间就能瞧见那坠着的小花一晃一晃,分外好看。 她出门前,对着铜镜和丫鬟们再三确认,确定模样好看,既不太素,也不太俗,这才小心翼翼出了门。 这在宫里走了一路,果真是吸引了不少宫女的主意。她忍不住盘算,她从头到脚的这些,回头究竟铺子里能卖出多少。 圣上召见温伯诚,为的不过就是凤阳的那些事情。 温伯诚从前在凤阳见过最大的官,也只有知府,到了永安才接触到王爷这种身份。圣上……那是从前想都不敢想的。 圣上一张口说话,温伯诚就忙不迭行礼。 他为人素来活络,但不圆滑,因而面对圣上的询问,难免有些舌头打结,忍不住就涨红了脸。 温鸾在后头听着话,偷偷抬头看一眼坐在上面的圣上,忙不迭低头。 圣上看起来……果真威武极了。 而且说话的时候,不动声色地就问了许多关键的事。譬如漕粮的船为什么会用到温家,譬如季成圭与温家两房的关系等等。 圣上问一句,温鸾就听见自家阿爹激动地回上一大段。所幸圣上不嫌烦,竟还听得井井有味,仿佛压根不是在问讯,而是在听人说民间故事。 等温鸾再一次听到阿爹满怀感激地赞颂圣上,感激圣上富国安民的政策使凤阳成了富饶美丽的地方,她臊得忍不住在背后揪了揪阿爹的衣裳。 “……良田,啊——” 温伯诚噎住。 圣上好奇地挑眉:“怎么了?” 温伯诚涨红了脸。 圣上伸头,看了看后头露出的小半个发顶,笑着说:“让你女儿走近些,让朕看看。” 温鸾听着,眨眨眼,从后面走出来。 她还没站定,就觉得上头的视线已经把自己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完了就听圣上笑道:“令端,听说你之前几次救过温家小娘子的性命。朕先前还觉得你难得好心,如今一看,这般娇滴滴的小娘子若是不救,怕是连老天爷都看不下去。” 圣上的声音透着难掩的揶揄之意,温鸾一时不明,抬头去看旁边,正对上顾溪亭的眼。 他身上穿的这身是皇城司的锦袍,比起往常国子监的那身官袍,更显得风仪严峻。 温鸾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就听圣上又打趣道:“这般模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