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逃跑,你大伯娘不肯,跟着一起走,结果才没几步路,你大伯娘就遇害了。那伙奸贼杀人不眨眼,就是老弱妇孺,也从来一刀毙命。你大伯眼看不行,又跑回来,就这么把那伙人也带了过来。” “随行的衙差护着我们,差点都赔了进去。后来我发现山洞就带着人都藏了进去,那些怕我这种时候还设局的人,我随他们去死。季家那混账小子本来也不敢,还是他爹为了家里不会死绝,拉着他一起躲了进去。” 说着,温伯诚红了眼眶,“这些家伙,压根就不是人,遇到事就把自家婆娘推出去。从出事开始,他们都推了几个女人,要不是我发现的及时,七娘也要没了。还要宁王殿下和顾家侄儿赶到及时,不然说不定那个矿洞也要被那些奸人发现了。” 提起山上的事,温伯诚多少脸色还会变白。 那种时候,哪还会去管谁是犯人,谁是好人。大家想的都是一起活下来,说不得活着回永安城,罪名下来最严重也不过是流放,好歹还有命。瞎跑却可能被奸人发现,直接砍死。 可有的人,就是忘不掉自己的身份,哪怕是一起逃命的时候,也想方设法地要保全自己,不惜坑害别人。 温伯诚想到那些死在面前的人,脸色就更难看一分。 温鸾嘴唇动了几动,没去提温鹂在楼下闹得那些事,握着阿爹的手,低下了头。 “好在阿爹安好。”温仲宣长叹一口气,“这样阿娘也能放下心来。” 相对于兄妹俩的安心,温伯仁显然想得更多:“所以,大伯和季家犯的是远比我们想象中的严重?” 如果不是这样,他们俩又何必处处想着逃跑,直到最后发现没法逃脱,这才退而求其次,选择了跟着躲避。 温伯诚咳嗽两声:“十有八九,是杀头的重罪。如果最后是被流放,也绝对是被流放往苦寒之地。” 他说完,忽的问,“你们有看到七娘的孩子么?” “在楼下,掌柜娘子正帮忙奶着。要不是有掌柜娘子在,那孩子恐怕要哭到嗓子哑……”温仲宣哈哈一笑,话没说完,被温鸾猛地撞了一胳膊肘。 温伯诚瞪圆眼睛:“你们兄妹俩,打什么机锋?” 温仲宣尴尬地笑,温鸾嘴里念着“好累我回屋睡一会儿”了,赶忙揉着眼睛往外头跑。 温伯诚不舍得喊住女儿,瞪着儿子问:“说,到底怎么回事?” 温仲宣摸摸鼻子,求助地看向温伯仁。 后者扭开脸,不发一言。 温伯诚醒的时候,天色已经暗沉下来。 温鸾出了门,没回屋休息,反而下了楼想找点吃食。 大堂里,宁王侍卫进进出出,个个行色匆匆。间或杂着几个禹王府的侍卫,却各个神色难看,与人说几句话,都有些形容狼狈。 店小二从旁端来热饭热菜,瞧见温鸾在注意那些人,忙凑近了劝道:“小娘子还是远着些他们。都是动刀动枪的人,啥时候发疯也不晓得,小心躲着些。” 温鸾谢过好意,正要跟着小二上楼,就听见门外传来了马鸣。 她回头去看,院子里人头攒动,更有几辆马车被人拉到了院外,紧接着就是顾溪亭与人一道一边说着话,一边往大堂走。 那些侍卫瞧见他,无论是宁王府还是禹王府的,一时都躬身喊“大人”。宁王府的大多满脸敬佩,禹王府的那一些却个个神色仓皇,隐隐透着惧怕。 他一进门,神色寻常,抬头扫一眼大堂,目光刚好和站在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