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 她看看顾溪亭,再看长明,道:“长明的腿不能再出事,你们……你们日后还要跟着表哥做事,哪里伤了都不好。” 她笑嘻嘻,拿过灯:“我跟着走,要是天黑了,我还能在前头给你们打灯照路。” 阳光落下,她笑颜如花。 顾溪亭看着她,放缓了声音,柔声道:“你走慢一些。要是遇到草丛,让长乐先走,当心脚底下。要是天黑,不用你走在前面,在旁边走就行。乖,听话,就照着我说得做。” 他一声“乖”,说得长明长乐睁大了眼。 温鸾习惯了顾溪亭和自己说话时的语气,这会儿也只觉得熨帖得很,脸颊微红,笑吟吟地点了头。 长乐却在一旁忍不住偷瞟了温鸾和顾溪亭几眼。 他家郎君……难不成还真是对八娘上了心? 顾溪亭是不是对温鸾上心这等事,自然是用不着长明长乐去操心的。眼下最重要的,还是如何从这片山崖下的林地里走出去,找到村庄和人烟。 他们经过了先前长明遇袭的那个木棚。怕惊扰到山下偶然经过的其他村民,黑衣人的尸体已经就地掩埋,连个土包都没给他们垒上。 他们继续往前,发现几道新鲜的牛蹄印。沿着脚印再走,有很长一段路荒无人烟。 天色这个时候,又跟着渐渐暗沉了下来。 “再找不到落脚的地方,只怕又要委屈郎君和八娘在这荒郊野外将就一晚了。” 长明看着天色,有些担心。 长乐到底不是什么壮汉,拖着两个人的重量走了这许久,已经有些吃不消了。停下喘气的时候,温鸾一眼就看到他满头是汗。“我去附近看看。上山的路和我们下山的路不太一样,入了夜,只怕更不好走了。” 长乐说着要走,温鸾忙翻出火折子把烛灯点亮:“你带着灯去。” 长乐看着灯:“还是八娘拿着吧。天要黑了,八娘拿着,还能防个身。” 他孤身一人就这么往前去了,温鸾提着灯照着身影远去,脸上不由自主地浮起担心。 长明动了动腿,疼得皱了皱眉头,嘴上仍不忘安抚温鸾道:“不要紧的八娘,长乐自小跟随郎君长大,多危险的地方都去过,这片林子还难不倒他。” 温鸾见他面带笑容,十分信任的样子,顿时也安心了不少。 顾溪亭伸手拽了拽她的衣袖,把人按在身边坐下。 温鸾乖顺,蹲坐在他边上,看看越发暗沉的天色,再看看远方的林木,问:“能进皇城司的人,是不是都要经历很多危险的事?” 长明愣神。 顾溪亭道:“并非所有的人,都要涉险。” 他仰头:“察子可以只是普通人。可以是路边的小贩,可以是酒楼的小二,也可以是你身边的丫鬟。” “那表哥你呢?” 她做了几次梦,从一开始知晓顾溪亭是皇城司的人,到隐约能猜到他在皇城司内身份不同寻常,到最后昨晚的梦里,有人喊他“皇城使”,她这才笃定,外头说那个在圣上跟前当差的大太监是人见人厌的皇城使,只怕不过是个幌子。 顾家小儿郎,要经历过多少考验,才能坐上那个人人畏惧的位置。 她心有担虑,顾溪亭却毫不在意:“那些故事,等出了林子,我再慢慢告诉你。” 他这么说,温鸾便耐心等着。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