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混进城中。排两排是为了减少排队的时间,另外中间空出来的道还可以让一些进出城门的达官贵族能最快通行。” 普通的农户大多是由着士兵检查好东西后,就急匆匆进了城。但有些商队进出,便会给士兵塞铜钱,少的给几枚,多则一小串,够人下了差能买壶酒喝。这么做为的,不过是想请这些惯常粗手粗脚的士兵们能轻些,免得损了带进城的货物。 温鸾他们也交了钱。 在顾氏解释的功夫,马车到了门前。伺候的婆子递了入闸的印信,另外塞了一串铜钱。 那士兵看了看,走到温仲宣他们叔侄的马车前,掀了帘子见里头做的果真是两个年轻郎君,另外的马车里不是下人,就是不便抛头露面的女眷,没再多门,侧身放行。 温鸾从车帘往外看,那放行的士兵一个抬头,正好对上她的视线。许是没想到会是这般模样的小娘子,士兵腾地红了脸。 温鸾放下帘子,吐了吐舌。 顾氏哭笑不得地拧拧她的鼻尖,道:“这里与凤阳不同,你呀,可不能再像在家时候那样任性了。” 话虽这么说,温鸾却知道,顾氏根本不舍得她受什么委屈。 她靠上顾氏的肩头,开始听顾氏又一次讲述起顾家的事。刚离家的时候还好,也可能是因为有些晕船的关系,顾氏只偶尔上甲板看一看,更多的时间都待在船舱里。 倒是温鸾,仗着温家上下都知晓她的脾气性子,把船上下里外都逛了个遍。等没了兴致,才窝回船舱,在顾氏的督促下练练字,念念书。 等换了马车,顾氏的焦虑就冒了出来,重复提起顾家的情况,但这些情况都是她私奔之前,以及这些年从温伯诚派去永安打听消息的人口中得知的。 顾家在开国公那时一共生了四子四女。老国公食邑两千五百户,又在朝中任着官职,自然养得起一大家子人。四子便都没有另立门户,全都住在一块,分了四房。 长房是当家,承父爵,是为开国郡公,又生三子。 二房老太爷与长房一母所出,生一子三女。顾氏就出身在此。 三房是庶出。三老爷只生了一个儿子。 四房嫡出,同样只生了一个儿子。 尽管几位老太爷看着似乎子嗣都不丰,看后辈们却各个儿女成群。顾家到如今,只怕早已是住都快要住不下了。 温伯诚委婉提醒过,所以顾氏和温鸾都清楚,能不能在顾家住下不重要,只要肯认,就已不错了。 从下船起,从温家跟来伺候的仆役已经飞奔去永安往顾家送信去了。顾家那头仿佛一直没能给回应。 顾氏心头藏着不安,脸上也难掩晦涩。温鸾把这些都看在眼里,怕她心底难过,只好掀了车帘,装作十分好奇地模样,指东指西,盼着顾氏能解说一二。 十几年不曾回来过的永安,有不少变化的地方。顾氏渐渐也跟着被沿街的奢华绚丽吸引了注意力。 温鸾的心却被吊了起来。 她还不知道顾家到底是什么模样。 兴许有一座大大的宅子,宅子里住了许许多多人。四房的长辈加小辈,再加上上上下下那么多奴婢家仆,说不定就有上百号人。温家人少简单,可也少不了有温伯起那样的人物,顾家这么大,只怕更难平静。 什么妻妾相争,什么明面上兄友弟恭,背地里明枪暗箭。 温鸾胡思乱想了许多,可转念想到顾家还有个顾溪亭,她又蓦地放下心来。 她才不是为了顾家的权势才跟着来永安的,她只想给表哥报恩来着,顺便……顺便再求个庇护。 马车在街道上穿行,好一阵穿街走巷,终于是转到了一处宽敞的街巷里。 温鸾看着外头,见热闹渐渐远处,街巷中见不着几处人家的门楣,忍不住“咦”了一声。 顾氏却笑了:“咱们快到了。”她指着街上难得可见的几处宅门,道,“这条街巷上,原先住的都是早年同圣上一道上过战场,立过军功的大人。后来有人家族没落,有人犯了案子,这街上的人就换了几波。如今……我都有些不认得了。”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