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到半夜,一阵刀剑声传来,努尔哈赤和扈尔汉同时从房中跃了出来,张显庸却不当回事的在房中道:“这中原武林,打斗的事情多了,不知又是那两家门派火并起来了,你们不必在意,快睡觉吧。”二人先是不信,后来听那声音越来越远,也就放心了,转身回房。 进屋之后,扈尔汉见石戎仍倒在床上不由冷哼一声,到另一边榻上与张显庸一榻睡了,努尔哈赤靠近石戎拍拍他的肩膀道:“天兵,我知道你没睡,你怎么了?”石戎也不睁眼道:“睡觉了,还能怎么。” 努尔哈赤一笑道:“你不要瞒我,你小子必是犯了什么大错了,否则以你的性格这几日那会容他们几个这样用言语刺你。说真的,你我相识以来,这是我第一次见你这样消沉,到底怎么了?” 石戎苦笑一声心道:“我心中有两件事。一个是戚将军让我不要和你交朋友,我不答应把他气死了,一个是我坏了人家姑娘的名节,这两件事那个能和你说。”想到这里他不由长叹一声,摇头不语,努尔哈赤见问不出什么来,也只得罢了。 第二日中午,吃过了饭,几个骑着马出驿站,这河口驿站的前面是一片护堤林,六人催马一入林中,就见地上全是死尸,从林子这头几乎延伸到那一头,孟古厌恶的一皱眉用手捂了鼻子,拉了厄赫当先跑过去。 张显庸下马看了看,回头道:“你们谁来看看他们是怎么死的?怎样能找到凶手?”努尔哈赤知道这也是武林前辈传授经验的一种法子,但他一笑道:“我不来,这种事我就来了也看不出,还是天……”话音未落,扈尔汉道:“叔叔我来!”自从那次在大海中扈尔汉唤了努尔哈赤一声叔叔之后,就变得自然起来了,尤其是在登州见了努尔哈赤的英姿之后,如今更是天天这样叫起来了,而且他还和石戎争宠,总想在努尔哈赤面前表现的比石戎强一些。 扈尔汉跳下马来,走到尸体前面仔细的察看起来,好一会才道:“他们是死在枪下的。对手枪法相当了得,几呼所有人都是一枪入喉而死,而且他的内力也极为不凡,每一枪都是刺得快出得快,杀人如电一般,从用枪者杀人的招法来看,他使的应该是‘杨家梨花枪’的功夫。” 张显庸点点头道:“你看的不差,连对方从喉头喷血的扩散成度都看到,猜出他的内力不凡,可杨家梨花枪用的人太多了,就连打把式卖肓药的也能使一两套,要想找出凶手来就不易了。” 扈尔汉自己也想到这一点,于是围着尸体重新又看,这时石戎道:“小师叔若是对武林中人了如指掌,那我说一些东西看看,让你找出凶手来。”张显庸道:“你讲。” 石戎道:“凶手用枪不错,但他不一定内力好,他拔枪快而是因为他用的是短枪。”扈尔汉不服的道:“你怎么知道?”石戎一指死人道:“大枪一丈零八尺。就是短些的也要七、八尺长一根,所以一枪出手连手臂的矩离都算上总有近一丈了,当它刺到人身上的时候,首先会把人撞的向后稍微一仰,刺入之后,枪口就会有些上抬,而你刚才动那几个人的时候我看到他们的伤口是一平的,也就是说,凶手是在离他们很近的地方出的枪,那只能是短枪。”扈尔汉再看看伤口,不得不服。 石戎接着道:“另外这个死人手里拿的刀,整个刃口全都卷了,刀的刃面那么大,竟然一齐卷口,也就是说对方的左手还拿着一面盾牌之类的兵器,这个人先出刀,一刀砍在盾牌上,然后才被对方刺死,枪盾在军中是很常见的兵器,可武林中却很少见,小师叔只要想想有谁左手使盾,右手使枪,那想来虽不中亦不远矣。”说完得意的向扈尔汉一挤眼,努尔哈赤见了心道:“这人睚疵必报,昨夜看他那样烦心,今日得了机会让不肯饶人。” 张显庸满意的点点头道:“其实我也想道了,这个死人是黄河南路有名的匪徒。唤做‘一阵风’谭风,而杀他的人与他正是对头,他们既然碰上了,那谭风就非死不可了。”扈尔汉道:“那是什么人啊?” 张显庸刚要回答就听见林外孟古大声道:“你们还不出来!守着死人很好看吗?”张显庸一笑道:“说得对,这死人真的不好看,守来做什么。走吧,反正不与我们相干。”说完上马当先出了树林,努尔哈赤和石戎紧紧跟上,扈尔汉看着石戎的背影哼了一声道:“哼!迟早有一天我比你要强!”这才追了上去。 六个人到了渡口。那船老大早就在那里等着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