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见上千条海蛇竟然在他们不知不觉的情况下消失了,一条也找不到了,休静脸色一变,竟然比刚才群蛇乱舞还要难看,但努尔哈赤他们并没有看见,因为他们看见了一艘大船正在向他们驶来。 他们全都被救上了大船,并被让进里舱。水手们拿来了大浴桶让他们洗了一洗,每人都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只是船上没有女人,也没有女装,赵长忆只好穿了一件小号的男人衣服,等他们穿戴好之后,水手又把他们让到一间大一些的舱室,里面放好了两张桌子,一大一小,大的是海鲜小的是素菜,水手恭敬的道:“几位请用。” 努尔哈赤看着桌上的一大壶漂着香气的美酒咽了口唾沫,道:“这位朋友,你们是那一路的?能不能把你们的船主找来?也好让我们表示一下谢意。”水手一笑道:“几位只管用饭,吃过只后我们的主人自然就会来见你们了。”说完转身出去,走到舱口回身道:“恕不奉陪,几位慢用。”关门而去。 石戎早就注意到休静的脸色不对,水手一走便道:“大和尚怎么比面对千蛇时还要害怕啊?”休静长叹一声道:“只怕我们现在的确比面对千蛇还要危险。”努尔哈赤眉头一皱道:“大和尚,这话怎么讲?”郭再佑拉了赵长忆走到桌前道:“大和尚好无道理,刚才是千蛇等着吃我们,现在是我们等着吃东西,怎么可能一样呢。”一边说一边从桌子上拿了一个馒头递给赵长忆。 休静闭目道:“如果救我们的是‘蛇母’呢?”郭再佑脸色一变抬手打掉赵长忆手里的馒头,但赵长忆饿得急了已经咬到口中一块了,郭再佑急忙喝道:“快吐出来!”赵长忆不知道怎么回事,呆呆的看着郭再佑,郭再佑等不的她吐,伸手到她口中来掏,赵长忆吓的哇一声就哭出来了,小姑娘昨日丧母,才跟着这个父亲,一天之内就经历了落水、章鱼抓、千蛇大阵,并差点被郭再佑掐死,心中早已装满了委屈。这会一齐倒了出来。 石戎过来抱着赵长忆慢慢安慰,问道:“什么‘蛇母’?二位怎么怕成这个样子?”休静道:“这蛇母,是黄海之中第一个魔头,谁也没有见过她长成什么样子,只知道她擅于吹笛,能用笛声驱使海蛇,每年入冬之前就会大批捕捉过海的客商喂蛇,以便海蛇过冬。”他话一说完石戎和努尔哈赤同时想起刚才海上的那一阵笛声,蛇群就是在那笛声响起之后消失的。 郭再佑长叹一声道:“你们久在陆地,所以不知道这蛇母,据海客们相传,这蛇母心狠手辣杀人如麻,十三年前黄海来了一批倭寇,四处劫掠,有一天劫了一艘客船,还没等走就被蛇母拦下了。要那些客商喂蛇,那些倭寇不知她的历害对她恶语相向,就在那夜四百多个倭寇竟全被她喂了蛇了,事后她放了那些客商,说蛇已然吃饱,让他们明年再来喂蛇,这些客商跑了之后谁也不敢再走船了,可第二年一到,他们竟都被从家中捉了去,仍然喂了蛇了。” 努尔哈赤一点头道:“这位蛇母也不是完全不讲理,刚才他放了咱们,大概也是她的蛇已经吃饱了,要把咱们放到明年再喂。”郭再佑知他对自己的话不信,又道:“你休做玩笑,刚才我们在海中面对千蛇,就是喂蛇也是先被水淹死再让蛇吃,而据那些海客讲,蛇母从不用死人喂蛇,那些倭寇都是被制住之后,被逼着自己往下割自己的肉来喂蛇。” 赵长忆听得害怕不由自主的伏在石戎身上,石戎用手轻轻拍着她的肩膀以示抚慰,道:“这么说这艘船可能是那蛇母的了?那怪上船只后不见船主,而且整个船也显得阴森可疑。郭兄,那些海客没说那蛇母长的什么样子吗?” 郭再佑道:“可怕的就在这点,那些海客跟本就没看到蛇母,就是看见那些个倭寇不知怎地就倒在地上痛苦的滚动,最后被逼的自己的割自己的肉去喂蛇,而那蛇母的声音则是发自于海面之上,见水不见人,就像今天咱们听到的笛声一样,所以海客说,蛇母根本就不是人,而是鬼!” 石戎道:“这么说这位蛇母是个魔头了?”郭再佑摇头道:“也不敢这么说,这些年来从她手中救下来的落水客商远胜过她杀死的人,而且不论什么事,只要你要了冤屈,只要付出一肉之价,她就肯为你出头,而女子若被人抛弃无须付出,只要在 海边叩首诉说,她一样会为你出头。”石戎眉头一皱,沉思不语,郭再佑又道:“但人们提起她来仍是谈虎色变,敬而远之。唉,我今天混了头了,听到笛声竟没想起她来。”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