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处,有些棘手。我一会儿便以舌尖为你吸出眼上的毒素,你切莫害怕也莫乱动,明白吗?” 火光微动。 他看不见火,却能感觉到自己的脸枕着女人温软的大腿,甚至还能嗅到一丝甜腻的女儿香。 阿帕尔感觉到脸颊上的血液正在飞速奔涌。 “可玉姑娘,那些毒你若吞了……” “不妨事,我自幼尝遍百草,体内已经有些药性,寻常的毒不能伤我。” 他还想再动,沉清枝已点了他的穴道,按着他的肩,缓缓沉了下去。 “你这么怕羞做什么?我又不吃人。” 沉清枝见他双颊飞起红云,有些好笑,放软了嗓子,像是安慰年幼的小病人那般道:“不疼的。” “……” 从未和女子如此接近过,他下意识攥紧了刀身,冰冷的铁硌着掌心,温热的气息却越靠越近。 濡湿柔软的触感自眼球上传来,那是她在以唇舌为他吸出毒素。 心口跳动,热意涌出游走至四肢百骸,他明明是被照顾的那一个,额上却热得渗出微微的汗水。 他努力控制着呼吸,试图不让呼吸间的热气吐到她的脸上。 “好苦。”沉清枝自幼被娇惯着长大,是很怕苦的。 只吸出一点毒液,她就忍不住小声嘟囔了一句,将液体吐在一旁,咳嗽几下,再继续。 随着次数的增多,阿帕尔听到她逐渐沉重的呼吸声,似乎是在极力克制什么,咳嗽声也越发重了,大口喘息然后渐渐转为平静。 她一个弱女子,想必这毒入口,定是极为难受的。 “为何要费力救我?你我又非故人。本是萍……萍水……”短暂的疗伤结束时,他发问。 “你想说萍水之交?”沉清枝被他想说文绉绉话的样子逗笑了,“至于为何救你,这倒是很简单。” 她漱了口,用帕子擦去嘴角的血污,肃然道:“既是学医之人,救人岂非理所应当。” 她同兄长沉清商多年前拜入天青谷门下,师傅沉鸣医术高明性子却懒散,反而是兄长沉清商学成之后信奉悬壶济世之道,时常帮助附近山民。 这些年沉清商既照顾她亦教导她,有时还会带她下山于附近村镇行医布药,沉清枝早在不自觉间承袭其医者仁心,只要是力所能及的她都会尽力。 只是沉清枝也不得不承认,这样的习惯其实也为她与顾清琅重逢后的孽缘埋下祸根。 阿帕尔还想再说什么,她柔嫩的手指按在了他的唇边,拂过他的睡穴,“好好睡一觉,待明日醒来,一切都会恢复原样。” “其实,还有一个缘故。只是你不能知道。” 待得他沉沉睡去,沉清枝攥着手心里剩余的几片远甘草自言自语,撕下一小片放入口中咀嚼,舌尖顿时弥漫开那股药草的苦味。 她复一仰头,将所有的远甘草倒入口中。 苦……真苦啊……她最怕苦了。可她必须吃药。 明灭不定的火光打在她的身上,这为光线所笼罩的少女,周身上下每一寸露出的肌肤都泛起嫣红的色泽。 那是身体里正在烈烈燃烧的欲念,春心蛊的毒性在她的血液里翻涌。 她取下藏于袖间的绳索对着地上的男人低语,“若我说,你生得很像我一位故人,你信吗?” 喃喃自语中,年轻的刀客双眼紧闭,浑然不知。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