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着浅色的毛线帽与口罩,只露出一双笑眼。看到这双眼睛时,他不知道的是,自己的眼神也随之变得柔和。 仿佛有春风骀荡,他的心中也豁然开朗。 “江先生,作为本次比赛的唯一一名亚洲棋手,您可以说是身负重任了,那问一下您是如何排解赛前压力的呢?”记者的提问终于把他的注意力拉回,江沉景克制了一番这突如其来的惊喜带来的好心情,拿起了话筒。 他回答上一个问题时的态度不温不热,这个问题相较于上一个问题又更涉及了一些私人的信息,记者还怕江沉景不配合。不过却见他的目光又朝后方看了两眼,才又看回前排回答道:“没有压力,我从来不给自己增加心理负担。” 记者继续追问:“那不止是比赛,别的事情如果使你产生了压力,你会如何排解呢?” “中国有一句话叫‘车到山前必有路’,前一秒或许还觉得倍感压力不知道该怎么办,下一秒或许就会遇上新的转机。”他说着,又意有所指般往后看了一眼,才把话筒放到了边上,“所以就,顺其自然吧。” 说是在回答问题,其实也是在对自己说,要顺其自然。之前还在为她的绯闻而生闷气,结果就看到她偷偷跑来参加开幕式给自己加油。他明显感觉到,自己喜悦的程度,完全超过了之前不开心的程度。 开幕仪式结束,距离三点比赛开场还有不到一个小时的休息时间,江沉景一下台边直接拨了裘姝的电话过去。她怕正式结束时人太多,趁着现在出去的人少时提前退了场。走前她不敢再发微信给他,只比划了一个打电话的手势,示意他等会儿联系。 江沉景出来时,便看到她同她的经纪人一起站在比赛场馆外的花坛边。大概是看到他来了,经纪人便走到边上回避去了。 “你不是还要拍戏的吗?”他虽然开心于她过来了,但还是皱起眉头,“你们导演不会生气?” “明天才开机呢。”她抱着胳膊,微微有些瑟缩,问他,“你比赛是不是要三点才开始啊?” 见他点头,她又有些不开心,“我估计不能看你比完全场了。” “一局棋一般三四个小时能结束了,”他顿了顿,“不过如果遇上比较艰难的局面,六七个小时也是需要的。” “这么久啊……”裘姝感慨,还是受之前观赛的影响,心里潜意识就觉得一局棋一个小时就够了,“那我估计就只能看个开头了。晚上演职人员要聚餐,我必须得去。六点就要到场,我们从这里开车回去要一个多钟头,欸……”她叹完气,又悄悄说道:“你看卫遥那个人,怕我过来了就不走了,亲自过来监督我,你说气人不气人,我半点自由都没有了。” 听她抱怨,他的目光也随之看向不远处的卫遥。只见他一个人在那儿自得其乐,正拿着手机对准后面的建筑物自拍。 比赛的场馆是这边有名的建筑,来打卡的人不少,像卫遥这样自拍的也不是什么稀罕景。 裘姝见状,嗤笑:“这个花炮!”不过转头,又打开了自己的相机:“机会难得,要不我们也拍张合照吧?” 嗯?怎么感觉不太对?不是前一秒还在说卫遥花炮吗?怎么自己也跟着自拍起来了?裘姝看他迟疑的表情,猜到他所想:“卫遥是花蝴蝶,他做什么都花炮,我们和他不一样。” 双标得明明白白。 江沉景失笑。裘姝把自己的手机塞到他手中,“你手长你来拍。” 江沉景没什么自拍经验,听她指挥着“举高一点”“太高了下来一些”,调整了好一会儿角度,才听她说可以了。在画面定格前一秒,裘姝拉下了面上的口罩,脑袋一歪,朝他更靠近了一些。 不过这突然的动作,导致她有点儿重心不稳,脑袋歪过头了,在拍下第一张照片后,那侧边脑袋就磕到了他的胸膛。原本虚扶着她的另一只手臂便在此刻抓住了她防止她摔倒,而后便顺其自然搂住了她的肩膀。举着的手机在裘姝抬起脸时,又定格了一张。 太……太亲密了。她的脸颊又开始发烫,明明外面还是不超过十度的气温,可她感觉与他身体贴近的这边,灼热得快使体温计报表了。 手机黑了屏幕,再点亮时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