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没办法啊, 人都快被我弄死了,人家就是不说, 我有什么办法?要我看,他们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了, 一刀杀了便算了事, 偏生将军不死心,哎。” “要不你再去问问,毕竟将军等着回话呢。” “等我撒完这泡尿再去看看,”那士兵满脸愁苦, “严刑逼供可真不是人干的活儿。” 他们撒完了尿, 各自离去,陆珩跟在那要去审讯的士兵身后,一路摸到了水牢的入口,他看见那士兵摸出了一块腰牌递给守门的士兵, 守门的士兵才放他进去。 陆珩没有再继续跟上去,若继续跟上,只会打草惊蛇。 他在外面守着,大约过了大半个时辰,那负责审讯的士兵从水牢里出来了,他满面疲惫,一边走一边骂那些人不是东西,顶着一脸郁闷回到了自己的营帐。 陆珩摸进了他的营帐,悄无声息地将他给杀了,然后取走了他身上的腰牌。 他大摇大摆地走到水牢的门口,亮出腰牌:“将军要见他们,命我过来提人,让你们随我一道把人给将军送过去。” 守门的见到陆珩这张生面孔也不觉得奇怪,他们将军喜好男色,身边经常换人,这人指不定是他们将军的新宠。 守门的士兵不疑有他,躬身给陆珩让出路来。 深夜好办事,陆珩走进水牢,十来个身着青布衣衫的男子被关在潮湿阴暗的牢房里,有的刚刚才受了刑,伤口还在流血,躺在地上奄奄一息。 他们一个个都垂头丧气,都知道死亡在不断地朝他们逼近,可是这里藏着这么多黑军,他们的主人还不知道,他们还不能死,他们必须活下去,找机会逃出去,给他们的主人通风报信,只有报了信,他们才算完成了任务,才可以死。 他们听到脚步声,知道是审讯的人去而复返,立刻又有人要遭受酷刑,他们已经麻木了,一个个都低垂着头,一副等死的样子。 陆珩面无表情地走过去,对身后的几个负责看门的士兵道:“给他们上药,把他们身上的血堵住,我带他们去见将军,不能让他们的血脏了将军营帐。” 要去见将军? 有人抬起头来,朝陆珩望过去,在见到陆珩的面容后,脊背都僵硬了。 等士兵拿了药过来给他们上药,他们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醒着的人去将那些睡着的人唤醒,暗探们一个个醒来,见到陆珩就站在他们面前,激动得险些哭了。 陆珩身为大燕最年轻的丞相,永远都是高高在上的,他是站在山巅的神邸,俯视众生,操纵他人生死,是永远都令人仰望的存在。 可他们不过是最低等的下人,自出生就是低贱的,他们的贱命如何值得他亲自现身来救?他们这般低贱的人,死了就死了,都不值得他花费任何的人力物力来救。 更何况,是他亲自来。 那些原本已经奄奄一息的人,在陆珩的注视下,又逐渐充满了力量。 一时间谁都没有说话,水牢安静得很,暗探们望着陆珩,强自压制着心中的激动,一个接着一个站起来。 陆珩道:“都准备好了吧?把他们带走。” “快走快走,别耽误了时辰惹得将军不快。”守牢的士兵推着他们往前,暗探们跟在陆珩的身后相继朝外走,陆珩领着他们直往石门而去。 然,走到半路的时候,有士兵奇怪道:“不对吧,这不是去将军营帐的路……” 说话的士兵话还未说完,就被人一剑削了脑袋,有人大喊“有……” 那大喊的人话同样没有说完,就被人抹了脖子,其余士兵也几乎在同一时间被杀,陆珩长剑劈过,极快地砍断暗探们身上的手铐和脚铐。 这时,不远处有人大喊道:“犯人逃啦,快追!” “别多话,跟我走。”陆珩面无表情地说。 黑暗是最好的保护色,况且有陆珩在,暗探们现在浑身充满了力量,觉得自己就算再战个三百回合也没有问题,就算知道自己会死在这里,也无所畏惧。 但是陆珩说,别多话,他们便一个字都不敢说,跟在陆珩的身后快速地朝前走,追兵已经快追上来了,陆珩打开石门,让他们进去。 有利箭朝他们射来,暗探们飞快地钻进暗道,陆珩押后,将石门关上。 暗道两侧的油灯还燃着,有人一边飞快地赶路一边热泪盈眶道:“十三爷,属下们虽然被严刑逼供,但是您放心,不该说的,属下们一个字都没有说。” “十三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