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凤青梧让人拿了点出门时顺手带过来的糕点给那孩子解饿,孩子拿了吃的,立刻狼吞虎咽起来,两块糕点下肚,险些噎着。 凤青梧递了水给他,轻声哄着:“别着急,慢慢吃,没人敢跟你抢。” 醒着的几个大人都饿着,看到糕点忍不住咽口水,却没人敢开口要。 没一会儿,去查验的白熙熙回来了,顺带还提了管事的过来。 “何止是霉米,那些用来赈灾的大米里还掺了不少砂砾石子呢,”白熙熙将那管事的往地上一扔,她愤怒之下,力道也大,那管事的被白熙熙仍得在地上连打了好几个滚。 有人提着两袋赈灾的米过来请凤青梧过目,管事的被吓得瑟瑟发抖,他连滚带爬地爬到凤青梧面前,不住地磕头道:“大人饶命,小人冤枉啊。” 这番动静又吵醒了不少人,灾民们陆陆续续地醒来,不明所以地望着眼前的情况。 凤青梧端端地站着,夜风掀起她的裙角,她声音温温的,一副很好说话的样子:“赈灾用的大米都是统一采购而后统一发放的,大米都是干干净净且粒粒饱满的。你说你冤枉,那就解释清楚这些霉米和掺了石子砂砾的米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好好的大米到了你这里却变得乱七八糟的?每日施粥又为何没有按照既定的标准,反而尽是汤水,不见几粒米?” “这……”管事的一脸为难,“小人不知道啊。” “你是管事的,这整个粥棚的施粥之事都是你在管理,你的粥棚出了这样的事情,你却跟我说你不知道?”凤青梧冷笑,“好一个不知道。” 那笑容其实很淡,被面纱遮住了,旁人根本瞧不见,但那管事的不知为何,忽然就觉得脊背生寒,很是畏惧。 他垂下头,挣扎道:“小人的确不知,还请大人放过小……” “来人,把这阳奉阴违残害百姓的狗东西拉出去砍了。”凤青梧打断他的话,语气不紧不慢,听不出多少愤怒,却是令所有人都蓦地害怕起来。 管事的大叫:“大人饶命啊,小人知道错了,大人饶命。” 凤青梧却根本不想听这些废话,她挥了挥手,不耐烦道:“拉远一点,别吓着百姓,熙熙,你跟过去问清楚,那些大米都去了何处,能追回来最好追回来,不能追回来就再放一批大米过来,别再让这些灾民明日继续喝汤了。” 白熙熙道:“是。” 灾民们被这番操作给惊呆了,有反应得快的灾民朝凤青梧跪下磕头:“多谢大人为我们做主,多谢大人。” 有人带了头,其余灾民也纷纷下跪朝凤青梧行礼。 凤青梧有些惭愧:“这次赈灾,本是我负责,没想到还是有那等欺上瞒下的贪污之徒,让大家受了委屈,实在惭愧,各位请起吧,夜还深着,好生休息,等汛期过去,就重建家园。” 有灾民叫苦:“今年漓江洪水来势汹汹,我们在原来的地方重建家园,若是来年又遇发大水,我们岂不是还要继续受灾?” 凤青梧声音轻轻的,却莫名地有种能安定人心的力量:“这件事,朝廷会解决的,你们不用担心,明日这里会有新的管事过来,不会再让你们只喝汤了。” 凤青梧转身离去了。 有灾民问白熙熙身边的一个手持长剑的女子:“那位大人是谁啊?” “你们不知道这次负责赈灾的人是谁?”那女子颇有些意外,解释道:“是皇女殿下啊!殿下心善仁德,一心为百姓谋福祉,我们大梁,有这样的殿下,会越来越好的。” 凤青梧上了马车,马车刚行驶不久就陡然停了下来,马车外传来刀剑相撞的声音,凤青梧见怪不怪,坐在马车里纹丝不动。 从金陵到汇城,这一路上她遇到的刺杀数之不尽,她早已经习惯了。 打杀声逐渐停了下来,凤青梧到底不是习武之身,已有些累了,原想回去休息,但想到城东的施粥棚出了这等事,余下的几个粥棚,她便越发不放心起来,想去看一看。 马车辘辘前行,朝城西驶去。 陆珩和黄杞赶到城东的时候刚巧遇到凤青梧离开不久,听说凤青梧来这一趟还杀了这里的管事,陆珩不由地有些意外。 听闻这位皇女可是第一次出门办事,没想到一来就敢杀人。 他料想城东这边的施粥棚既然不安分,那位皇女若是就这么回去了,定然不安心,现下应该去了下一个粥棚,而距离城东施粥棚最近的,乃是城西的施粥棚。 陆珩打马赶去城西。 半途遇见地上躺着十来具尸体,忽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