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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节


熙熙隔三差五就来寻她玩儿,但自开朝后,却一直不曾来过,想来也是在忙。

    许是所有人都太忙了,她反而清闲得很,这份清闲让她的内心隐隐有些不安,总觉得有什么事情即将发生似的。

    没多久她就要出嫁了,她强行让自己不去想那些不该想的。

    这日陆珩从户部大院回来的时候已经过了子时,一月中旬,难得有几分月色,黄藤早已备好了洗浴的水,他伺候陆珩脱了外衫,听陆珩问道:“四姑娘最近在忙什么?”

    “前几日还闲着,经常到东篱院和正院走动,近两日就不大出半月居的门了,听说好像在忙着绣嫁妆。”黄藤知道陆珩关心陆相时,随时都要问她的情况,所以一早就打听好了,就等着陆珩问的时候他好回答。

    “忙着绣嫁妆?”陆珩眉头凝了凝。

    陆相时的针线向来不行,绣点粗糙的护膝还行,绣嫁妆,怕是根本拿不出手的。

    “奴才也是听说的,”黄藤也知道陆相时的针线不太能见人,回应的时候有点讪讪然,“近来也不见四姑娘过来看书,想是正忙着。”

    陆珩把自己沉进浴桶里,朝黄藤道:“退下吧。”

    黄藤知道他沐浴的时候不喜旁边有人,应了声,躬身退下了。

    正月下旬,燕梁两国就边境互市之事的商讨已经接近尾声,白熙熙从外使馆一路到了白府,进了西次间,白令令此时正坐在临窗的大炕上看账本。

    这汴京他是待不得了,自白熙熙他们进汴京后,他便开始转移这边的生意和财产,这次南梁使团离京,他是定要一道离开的。

    “都准备得差不多了?”白熙熙问。

    “我在汴京多年,难道连这点事情都办不成?你准备何时动手?”白令令的手指飞快地打着算盘,一边勾唇问她。

    白熙熙盘腿坐到大炕上:“这可不是小事,我探了汴京城的巡防,这汴京城守卫重重,到处都是巡逻的守卫,想要在汴京城动手,只怕没那么容易。”

    白令令胸有成竹道:“你怕什么,我们有东风可借。”

    白熙熙剥了个橘子吃:“你别这么自信满满,小心打脸,你可别忘了,那个陆珩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你若没有瞒过他的眼睛,只怕会赔了夫人又折兵。”

    “这点就不劳妹妹操心了。”

    白熙熙朝大炕上徐徐躺下,懒洋洋道:“哥,我是相信你的能力的,但是这里到底不是金陵,所以我难免有些不放心,何况陆珩那人,是真的深不可测。”

    “你很怕他?”白令令觉得奇了,“这世上还有你怕的人?”

    第36章

    “我倒不是怕他, 只是我总觉得陆珩这人对红月的关心太过, 让我觉着不正常, 那日我们遇刺后在山下遇上他的情形你是没看见, 陆珩急匆匆赶来相救, 看见红月没事后浑身都松了口气的样子简直让我震惊,他甚至为了红月首次动用了他培养多年的影卫, 他只是红月的叔父,你不觉得他的这些表现根本就不正常吗?”白熙熙道。

    “而且他还专程派了一个高手保护红月, 红月的养父养母都没为红月这般操心过, 他怎么就那么上心。”白熙熙嘀咕着。

    “他们年岁相差不大, 红月就是跟在他屁股后面长大的,陆珩护着她, 有何奇怪的。难道他还能违背人伦对红月有男女之情?”白令令嗤笑。

    白熙熙:“……我忽然觉得,你说的, 也并非完全不可能。”

    白令令:“???”

    他们兄妹俩在屋里闲聊, 户部大院的陆珩则收到了白令令准备从汴京撤走的消息,这人陆珩仔细查过,在汴京这么久,他并没有刻意隐瞒身份, 也未做暗探细作该做的事情, 就是开了几家绸缎铺子,勉强还算安分,这次准备撤走,显然是要和南梁来使一起离开。

    “盯紧他, 不要打草惊蛇。”陆珩吩咐身后的人。

    白令令到底是白徽的儿子,如今南梁和他们北燕交好,只要他不损害北燕的利益,他们就不会为难他。

    但是他在汴京呆了两年,却什么都没有做,实在令人匪夷所思。

    如果他要做什么,应该就会在离开前行动,现在两方的商议已经到了尾声,剩下的细节商讨花不了多少时间,就连魏明丽都逐渐闲散了下来。

    外使馆。

    为了让南梁的使臣有宾至如归之感,礼部专程命人将外使馆的一应摆设和一草一木尽量布置得贴近金陵的风格,魏明丽自从入汴京后,除了与北燕的大臣商议互市之事,就M.bOwUchiNA.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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