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是我自出生就有的,是我从娘胎里带出来的胎记,你呢?你身上可有什么胎记?” “有啊!”陆相时也将脚伸出水面来,“你看,我的脚掌上也有痣,不过和你的不同,我是三颗黑痣围成了一个圆圈,怎么样?是不是很别致?” 白熙熙的目光落在那三颗黑痣上,目光极深极深,她忽地握住陆相时的脚,伸手去摸那三颗黑痣,好像是想看看那三颗黑痣到底是真的还是画上去的。 “你干嘛?有恋足癖啊?”陆相时瞧见白熙熙的目光,忽然觉得有点惊悚。 白熙熙约摸也觉得气氛有点奇怪,缓缓露出笑来,朝陆相时道:“我听说脚踩这般黑痣的人乃是命中带旺之人,我摸摸,指不定能让我沾点好运。” 陆相时紧张的情绪一松,笑道:“你怎么说了和大相国寺的方丈一样的话?” “你这痣被老方丈瞧见了?”白熙熙惊道。 “没有!我一个女儿家,怎么可能让老方丈看我的脚?是我舅母带着我去算命,老方丈看见我后,就说我是天生的富贵命,”陆相时苦笑不得,“其实我是不大信的。” “那你脚底有这样的痣的事情,还有谁知道啊?” “没几个人知道吧,姑娘家身上有胎记的事情怎好外传,若是传了出去,被人拿来笑话,是要损姑娘家的名声的,所以知道的不多,都是定王府的人。” 白熙熙吁了口气:“那便好。” “那便好什么?”陆相时不明白。 白熙熙笑道:“没什么,我说你名节没有受损,是好事。” 陆相时笑了笑,她将脚收回水里,微微低眉,轻声道:“熙熙,我与你相处这许久,你的性子我是极为喜欢的,我将你当做朋友,所以有些话,我想问清楚。” 白熙熙有点紧张道:“什么话?” 陆相时抬眼,她眉梢轻扬,目光有些深,那一刻,白熙熙好像看见了远在金陵的那人不怒而威的气势,她的心不由地收紧,听陆相时问道:“你为何夜闯我定王府啊?” 原来是这个问题,她还是以为…… 白熙熙蓦地松了口气,回答道:“我哥不是喜欢你吗?我在金陵的时候,他就在信中多次提起你,我一时好奇,又仗着自己功夫还算过眼,就夜探定王府了。” 陆相时也松了口气的样子:“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你要对定王府不利。” “怎么会?我跟定王府无冤无仇的。”白熙熙讪笑。 “不过,你是什么时候得知那人是我的?你又没有看见我的脸。” “第二日在醉仙楼的时候第一次见你便知晓了,脂粉味道一模一样,身段也一模一样,不可能是巧合,只能是你了。”陆相时如实回答。 白熙熙听完,忍不住朝陆相时竖起大拇指:“厉害!” 两人在汤池里跑了大半个时辰才纷纷起身,各自回房,白熙熙回到房间后,招来随身伺候的丫鬟,丫鬟将她的鞋袜脱去,白熙熙道:“把脚上的那颗黑痣抹掉吧。” 那根本不是她从娘胎里带出来的胎记,那是她特意画上去引陆相时主动给她看胎记的,想到这个办法,还颇废了她一番心思。 “是。”丫鬟从袖中摸出药粉,将药粉涂在那颗痣上,然后用白帕轻轻一擦,那颗大得过分的黑痣便消失了干净。 白熙熙忍不住道:“红月可真不好应付。” 她这方想着陆相时不好应付,而陆相时回到房间后,则更是一副心思沉重的样子,白芷关上门,就听到陆相时口吻沉重道:“你与南梁人往来时,更要小心些。” “奴婢很小心,有关姑娘的事情,奴婢一个字也没有说。”因为白熙熙与陆相时出来,她们两边的丫鬟难免会有接触的时候,陆相时怕白熙熙和白令令有什么不好的目的,所以一开始就严令她多嘴多舌,白芷一直记着,不敢懈怠。 “那就好,切记,以后还要尽量离他们远些。”陆相时凝重道。 白芷有点害怕:“姑娘为何突然这般忐忑不安?是那白大人欺负您了吗?” “那倒没有,”陆相时坐到床边上,“只是那兄妹二人,满嘴谎话,没有一个是可信的。白熙熙说他哥哥经常在写给她的信中提到我,简直是无稽之谈,从汴京道金陵,就是飞鸽传书,也得好些日,可她哥哥才认识我几日?白令令口口声声说爱慕我,但看我的时候跟看白开水似的,眼里除了浮夸的表演,不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