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似乎响起了轻微的沙沙声,段瑞霍地回头,只觉眼前一花,下一刻,后颈蓦地一疼,他双眼一翻,彻底失了知觉。 赵余接住他软软倒下的身影,塞入路边的草丛,低声犹豫道:“爷,我们要不要上去?” 聂轻寒刚将同样将被手刀劈晕的护卫丢入草丛藏起,闻言抬头望向崖顶,凤眸幽黑,清俊的面上不见丝毫表情。 赵余道:“许是误会。郡主是因为别的原因和他夜半相会的。”说完,他懊恼地抓了抓头,这话连他自己都不信,这种劝解简直是火上浇油,还不如不劝解的好。 聂轻寒微微一笑,笑意不达眼底:“嗯,许是误会。” 赵余:“……”怎么觉得他笑得叫人心底发凉? 聂轻寒道:“你先回去吧,今夜之事……” 赵余虽老实木讷,这点觉悟还是有的,立刻表示:“属下什么也没看到,什么也没听到。” 聂轻寒点了点头。 赵余不敢再留,飞也似地逃离了现场。 聂轻寒的目光落到了佛光崖巨石边,亲密交谈的两人的影子上,敏锐的听觉恰恰捕捉到段琢的质问:“你究竟把我当作了什么?” 年年正要回答,忽地感觉到怀中的任务手册开始发烫,这是系统为了帮助她完成任务,特意开的新功能,提醒她聂轻寒已经到了附近。 他已经来了吗?年年心头微颤,不动声色地扫过崖下,什么也没发现。系统不会弄错,他必定躲在某个地方,看着他们,听着他们的对话。 那些话,当面告诉他实在太过残忍,不如就借现在这个机会让他明白过来。 年年深吸一口气,掩面而道:“把你当作什么,你居然问我把你当作什么?阿琢,为了你,我不惜向自己的丈夫下毒,你居然还质疑我对你的心意?你……”她哽咽失声,再也说不下去。 段琢见她低头掩面,纤弱的双肩微微发颤,一颗心仿佛被人攥住,隐隐作痛:“福襄,”心中终究芥蒂难消,“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愿和他和离?” 年年幽幽道:“我名声坏了,再要嫁你,岂不是连累了你?阿琢,你是心有大志之人,因为我受人诟病,壮志难酬,我于心何忍?” 段琢所有的话都被堵在了喉口。 临川王当年杀妻诛子不成,心病难消,早将他和母亲视为仇敌。如今,燕淑妃在宫中受宠,延平帝对自己这个侄儿也青眼有加,临川王心有顾忌,不敢对他们母子如何。可延平帝百年之后呢? 延平帝唯一的儿子是聂轻寒,福襄的丈夫,夺妻之恨难消,他岂能甘心北面而事之?而他指使福襄下毒,试图坏他们夫妻感情,对方也心知肚明。两人早已到了不死不休之局。 聂轻寒为人外和而内狠,又有福襄横亘两人之间,若是让其上位,等待他们母子的将是灭顶之灾。帝位之争,他不能输,也输不起。 好在,聂轻寒和他的母亲至今未获皇家承认,出身有瑕疵,不可能得到朝中重臣的支持。只要自己不出错,未必没有胜机。 福襄的顾虑没有错,这个节骨眼,他出不起岔子。即使她和离了,他也不可能马上娶她。 可让她呆在聂轻寒身边,日日恩爱? 段琢心头有如油煎,声音低下:“你们朝夕相处,你若喜欢上了他,怎么办?” 年年斩钉截铁:“不会的。聂小乙出身卑贱,我怎么可能喜欢上这种泥腿子?” 段琢看着她:“口说无凭,福襄能否给我一个证明?” 年年问:“怎么证明?” 段琢星眸暗沉,薄唇轻启:“把自己交给我,为我生一个孩子。” 年年:“……”差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段琢这又是闹哪样?原文中他明明提的是要她帮忙监视聂小乙,还带改词的? 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