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铮”一声,利剑归鞘。段琢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屋子。院中的护卫呼喇喇跟上他,出了小院。 聂轻寒目送他背影消失,随手将手中的帕子丢了,淡淡吩咐道:“你们都下去吧。” 全程围观的琉璃和珍珠对视一眼,都有些害怕,忍不住道:“姑爷,郡主她……” 聂轻寒道:“下去。”声音极轻,却叫人不寒而栗。 年年给两人使了个眼色,示意她们照办。她不怕聂轻寒,可不代表她的丫鬟承受得住这位的怒气。 琉璃和珍珠无奈,担心地看了年年一眼,安静地退了出去。 年年回想了下剧情。文中,聂轻寒没有提早回来,十天后,从滕远舟口中知道了她和段琢再度私会的事。他面上不动声色,回头就禁了她足,不许她出门、会客。 福襄自幼娇贵,高高在上惯了,怎肯受他管制,气得想和他大闹一场,却连他的人都见不到。 因为这件事,两人的矛盾进一步加深,福襄对男主越发怨恨,心中的天平越发倾向段琢,在燕王妃宴请她的接风宴上,忍不住向段琢吐露了心事,两人真正勾结在了一起。 如今,聂轻寒亲眼看到了这一幕,效果应该比滕远舟转述更好。接下来,他该禁她的足,加深两人的矛盾了吧? 年年正自期待,忽见聂轻寒身子一晃,整个人压了过来。她吓了一跳,手忙脚乱地抵住他,不高兴地道:“你做什么?” 聂轻寒双手搭在她肩上,将自己的部分重量分给她,没有作声。 年年推他,嫌弃道:“一身的尘土,脏死了。还不去洗洗?” 他捉住她作乱的小手,将她整个人抱入怀中,低语道:“陪我睡一会儿。” 年年震惊:不会吧,是她想的那个意思吗?他是色中饿魔吗,这个时候还色心不死,都撞见她和段琢这样了,不先处置她,还尽想着这档子事? 事实证明,她会错意了。聂轻寒说的“睡一会儿”是真的单纯的睡。他抱着她,几乎一沾枕就呼吸悠长,沉沉睡去。 年年愣愣地望着他眼底的青影,下巴上的胡茬,恍然意识到,他似乎真的很累了。相差整整十天的行程,要想赶上,他只有日夜兼程。 只为了对她的那句承诺,何苦来哉? 年年心中滋味难辨,出神半晌,轻轻抓住他搭在她纤腰上的胳膊,慢慢挪开。这样的姿势睡在一起,实在不怎么舒服。 胳膊沉重,她额角出了一层薄薄的汗,好不容易挪开,正要起身。他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看了她一眼,翻了个身,刚刚被她挪开的手臂搭过来,再次将她紧紧圈住。 年年:“……”片刻后,她皱眉道,“聂小乙,放开我。” 他没有动静。 年年道:“我知道你醒着。” 他眼也不睁,胡乱亲了亲她粉嫩的脸颊,嗓音低哑,含着浓浓的倦意:“乖,别吵,让我再睡一会儿。” 密密的胡茬扎得她又疼又痒,她抗议地在他下巴咬了一口,他轻哼一声,将她搂得更紧了些,很快又睡了过去。 年年推又推不开,逃又逃不脱,无可奈何,盯着他睡颜半晌,到底下不了狠心将他弄醒。 罢了,他都累成这样了,要和她算账,也得等他休息过来。 她闭上眼,渐渐也睡了过去。 不知睡了多久,半梦半醒间,年年觉得仿佛有什么重重压上了她的朱唇,轻碾慢吮,叫她渐渐透不过气来。身上似乎有什么在游走,越来越热。蓦地,熟悉的感觉贯穿了她,她一个激灵,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到了上方聂轻寒几乎不带表情的俊脸。 “醒了?”他略略放松她的檀口,额角薄汗沁出,声音喑哑,凤眸幽深晦暗,潮红的眼尾,一点黑痣分外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