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子,她一定要找回来。 “郡主,广南卫指挥使郭夫人携郭三小姐求见。”珍珠轻柔的声音在帐外响起。 年年从软枕中抬起头来,讶然:“她们来做什么?”她和郭夫人可没交情,和郭家那个庶女郭燕娘更是闹得很不愉快。 珍珠摇头:“奴婢不知,奴婢说郡主身子不适,她们也不肯走,已经在外面等了一个时辰了。” 这可真是奇了。 年年想了想,不甘不愿地问道:“聂小乙呢?”那混蛋虽然不是个东西,消息向来灵通。 珍珠道:“姑爷一早就出门了,说去拜别几个师友。关照奴婢说,有人求见不用管,不许扰了郡主的好眠。”按照计划,他们两日后便要启程出发了,这几日,聂轻寒的行程都是满满的。 聂小乙早知道有人要来?年年心中微动,隐隐有了猜测,吩咐道:“服侍我起来吧。” 等到年年梳洗好,用好早膳,慢吞吞去了前堂,已经又过了半个时辰。郭夫人捏着帕子坐在堂下,满面不安;郭燕娘则荆钗布裙,素面朝天地跪在太阳底下,大汗淋漓,嘴唇干燥,已被烈日晒得摇摇欲坠,几尽虚脱。 这样的天气,在太阳底下曝晒,委实是个酷刑。 见年年姗姗来迟,郭夫人立刻站了起来,又是愧疚,又是不安,双膝跪下道:“郡主,妾身郭门李氏,带这个不争气的贱人,特来向郡主请罪。” 年年神色淡淡,示意珍珠将她扶起:“夫人这是何意?我可当不起。” 郭夫人惭愧地道:“妾身教女无方,以致这个孽障胆大妄为,为一己私心,害了郡主终身,委实罪该万死。” 果然是这件事。幕后黑手竟然是郭燕娘? 年年自去主位坐下,神色冷下:“是她收买的玛瑙?” 郭夫人道:“是。”羞愧地将事情来龙去脉交代出来。 年年和孟葭合不来,郭燕娘包括孟葭其他一些好友看不惯年年已经很久。原本年年婚事不顺,她们还稍稍意平,常常拿来取笑堂堂郡主嫁不出去。谁知不久前,段琢从京城来,郑重其事向年年求亲。 郎君如玉,世间无双。临川王世子,当今延平帝血脉最亲的侄儿,这些身份已足够耀眼,更勿论,段琢还生得姿容绝世,文韬武略,样样不凡。 看到段琢的第一眼,郭燕娘就沦陷了。 她怎么甘心自己放在心上的人娶她最讨厌的福襄?怎么甘心福襄以后继续骑在她和孟葭的头上作威作福?渐渐的,破坏年年和段琢亲事的念头在她脑中成型。 她打听到玛瑙家中的困境,凑了一百两银子,一对赤金镯子,一对赤金宝石戒指诱惑玛瑙,终于使得玛瑙背叛了主人;又结交银桦,让银桦做中人,帮她和玛瑙、秋兰姐妹联系。 聂轻寒是她们精心选中的对象。被抓奸的另一方身份太低了,很可能被震怒的顺宁郡王灭口;身份太高了,则便宜了福襄。聂轻寒正好,出身马奴,出身够低微,身上偏有举人的功名,不是能够随意被打发的。 孟葭及笄那日,她们买通了厨房送食的小厮,在给聂轻寒送的晚膳中下了药,又让玛瑙将醉酒的年年送去了聂轻寒住的客房。 事情出乎意料的顺利。年年和聂轻寒被当场抓奸,名声全毁,和段琢的婚事鸡飞蛋打,不得不火速嫁给了身份卑微的聂轻寒。 唯一麻烦的,玛瑙被抓了起来。 但也不是太大的麻烦。郭燕娘早就和玛瑙约定好,只要玛瑙守口如瓶,她会代为照顾玛瑙的家人。玛瑙也没有辜负她的期望,一口咬定自己的所作所为全是为了成全年年。 后来,年年因玛瑙迁怒她的家人,玛瑙的家人又求上郭燕娘,威胁郭燕娘一定要帮忙。郭燕娘一来有把柄在她们手中,不敢不帮;二来直觉这是再次败坏年年名声的好时机,再出主意,让他们一家老小找上年年。 只是没想到,聂轻寒神通广大,居然查出了她私下和玛瑙的勾当,顺藤摸瓜,拷问出了真相。 顺宁郡王得知后震怒不已,直接将她的父亲广南卫指挥使郭定荣叫去,把玛瑙母女的口供丢给他看。 郭定荣大惊失色,连夜将夫人李氏喊去,夫妇俩盘问了郭燕娘一夜,第二天一早,郭夫人就带着郭燕娘上了年年的门。 郭夫人无地自容地道:“这孽障黑心烂肺,罪无可赦,全凭郡主处置。郡主要打要杀,皆是她罪有应得,妾身和夫君绝无二话。” 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