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放入红漆匣中。 看着上一仪式完成,赞者才继续唱道:“结发为夫妻,相爱两不疑,请礼器,取新婿之青丝!” 换了一位侍女,执剪而立,弯腰轻轻剪下陆子安一截发丝。 “请礼器,取新妇之青丝!” 另一位侍女执剪上前,剪下沈曼歌鬓角一小缕头发。 “行,结发礼!” 所谓结发,便是将二人发丝缠绕,用红线小心绑在一起,再放入荷包。 荷包上绣有一双交颈鸳鸯,绣工说不上特别精巧,但胜在构思独特,鸳鸯的眼睛不是绣制,而是以黑宝石点缀,倒颇有意趣。 两人随即起身,互相为对方戴上荷包。 沈曼歌衣物繁复,陆子安给她绑在腰带上倒是轻松得很。 但陆子安的腰带仅以玄色织绵束成,并无多余饰件,沈曼歌又有些紧张,绑了一下竟然没绑好。 台下众人面上带了丝善意的笑意,看着沈曼歌脸逐渐红了。 到底是不忍,陆子安忍不住帮着拉开他的腰带:“来。” 这一下,所有人都笑出了声。 沈曼歌抬眼瞥了他一眼,抿着唇笑。 她手指微凉,触在他手指上时,带来一种软凉如玉的触感,让陆子安心都荡了一下,喉咙有些干涩。 几不可察觉地在她身上扫了一眼,眸光微深。 “一阳初动,二姓和谐,请三多,具四美,五世其倡征风卜。 六礼既成,七贤毕集,凑八音,歌九和,十全无缺鸳鸯和!请礼器,行天地礼!” 陆子安接过红绸的一端,另一端自是递到了沈曼歌手上。 中间同心结微微垂坠,俩人对视一眼,缓缓行至榻上。 “一拜天地之灵气,三生石上有姻缘。” 同时躬身行礼,拜这天地之缘。 “再拜日月之精华,万物生长她相伴。” “三拜春夏和秋冬,风调雨顺五谷丰。” 连续三拜,俩人动作整齐一致,音乐陡然一转,低沉而和缓。 时光在这里凝滞,仿佛岁月也在此停留。 灯光逐渐变暗,唯有榻前四个座位反而逐渐调亮。 陆爸陆妈和张凤娘夫妻稳稳坐在当下,看着新婚夫妻缓步上前。 “请礼器,行父母之礼! 一拜父母养我身,感谢养育之恩; 再拜爸妈教我心,感谢抚养成人; 三拜儿女铭记父母恩!” 陆爸都还好,陆妈眼眶已然红了。 这一刻,他们等了太久,太久。 张凤娘看着沈曼歌沉静贞美的脸庞,鼻尖也有酸涩。 音乐声已经几不可闻,现场无一人说话,唯有赞者的声音悠扬响起。 “合卺逢春月,芳菲斗丽华。 鸾生锁竹叶,风管合娇花。 天上双星并,人间两玉夸。 请礼器,行夫妻对拜礼!” 其实拜到现在,陆子安倒还好,沈曼歌顶着厚重的头饰,其实脑袋都有些晕了。 她仪态极好,外形倒是看不出什么,只有陆子安暗暗担心地看了她两眼。 但一听夫妻对拜,沈曼歌还是精神一凛,转过身体,和陆子安对面而立。 四目相对,目光交缠,仿佛已经诉尽衷肠。 “一拜喜结连理,再拜永结同心,三拜相敬如宾!” 两人微微躬身,许的是这一世姻缘,拜的,却是这一生所爱。 就在这一瞬间,沈曼歌忽然懂得了陆子安坚持要这般繁复婚礼的原因。 累吗,累,但是值得。 她想,她这一生,就算见过再美的风景,听过再美妙的音乐,却永远不会忘记当下这一幕。 有人捧着一颗真心到她面前,为她演绎了最繁复、最优美的仪式。 这种仪式感,非亲身体会,并不能感觉到其中滋味。 “新人谢众位亲朋好友,拜!”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