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小姐好像从来没有意识到。”陆子安按了机关,玲珑塔又缓缓恢复了原来的模样。 而陆子安平静无波的眼睛,慢慢变得深邃:“游戏的参与者,永远都玩不过主办方。” 曾经有只猴子,自以为天下无敌,但最后还是被压在石头山下。 但是这一次,金雨桐却没有生气了。 她顿了顿,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轻声道:“是啊,陆大师,你觉得,你是参与者呢,还是主办方?” 看着她的神情,陆子安顿悟。 说不出是好笑还是好气,他勾了勾唇角,微微倾身,饶有兴致地道:“在你们眼里,我是参与者?哦,或许,在你们眼里,我只是一只蝼蚁,还是不自量力的那种。” 对。 但这话都已经到喉咙口了,金雨桐猛然惊醒。 后背顿时湿了一大片。 这个狡猾的狐狸,他是在诈她。 金雨桐忽然有些心慌,不敢再跟陆子安对视,匆忙垂下头:“我不懂你在说什么,陆大师,我想要玲珑塔,如果你舍不得,你将奇奇给我也行,我会好好照顾她的。” “闭嘴吧。”陆子安惫懒地瞥了她一眼,慢慢站直身体:“你知道为什么奇奇那么讨厌你吗?” 看着她一脸茫然,陆子安轻蔑地笑了:“因为你从头到尾,根本没把她当人,给来给去的,她难道是个玩具?还是件可交易的物品?” 言语之中,全然没有对故人之后的珍惜与关爱。 就这样的品行,别说奇奇不认她,就是奇奇哭着喊着要跟她走,他都能把这事给搅黄了。 仿佛生怕担心她受到的打击还不够,邹凯贱兮兮补上一句:“所以,金小姐,你真的让我大开眼界呐,不仅蠢,而且,非常蠢。” 她爸坑她,她几乎是鼓足勇气才走到了这里。 但是全然没有扬眉吐气的感觉,哪怕努力展示出她最精湛的技艺,也依然被贬到了尘埃里。 从技艺到颜面,再攻心。 金雨桐感觉自己仿佛被陆子安扒光了衣服,赤裸裸地站在他面前,羞得没脸见人。 但偏偏这样都还嫌不够,陆子安的眼底还写满了嫌弃。 最后,金雨桐是哭着走的。 看着她走了,一直紧绷着身体的陆建伟才终于放松下来:“终于走了。” “爸,你这么紧张做什么。”陆子安摆弄着玲珑塔。 “我能不紧张吗?她刚才都要做出银花丝了!”陆建伟说到这忽然又顿住,面容有些诡异:“你刚才说她做的不是银花丝?那是什么?” 陆子安笑了笑,拿起手里蜈蚣样的银花丝:“拉丝而已,有什么难的,银花丝难在焊接,你没看到她刚才根本就是在缠吗?这算哪门子的银花丝?一点技巧都没有,完全就是个花架子。” 唬唬外行还差不多。 看来外头的人都以为他是不会银花丝,毕竟他把这玲珑塔摆出来是为了吸引人来学这门手艺的,倒是让他们误会了。 “她不会就不会,你这么生气做什么。”陆建伟没好气地道:“你气就气,糟蹋银花丝做什么,银花丝得罪你啦?” 陆子安慢慢将他不知不觉握成团的“蜈蚣”重新展开,慢慢拉平整:“我只是在想,是不是我涵养太好了。” “哈!”邹凯短促地笑了一声。 这话说出来,鬼才信! 他家安哥就是一笑面虎,表面笑的越好看,背地里阴人就越狠。 要搁古代,妥妥的一杀人不眨眼的魔头,还是最帅气的那种大反派。 不过这话他不敢说出来,也只能在心里过过瘾了。 “真的。”看着他爸一脸鄙视,陆子安感觉心很累:“爸,你不觉得他们越来越得寸进尺了吗。” 虽然他如今心境颇为恬淡寡欲,也不想去争斗什么。 但是这帮欠削的也忒不要脸了啊,什么烂招都使出来了。 男人之间的战斗,就该拿刀子互砍,什么勾心斗角,恶不恶心,特么又不是后宫三千佳丽。 现在倒好,连女人孩子都扯进来了,简直不要更丢人。 陆子安两手扶在桌面,目光沉沉:“我觉得,这帮子守旧派,欠收拾!我之前的方法果然是太柔和了。” 一个个扶不上墙的烂泥! 好好说话听不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