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杏一怔,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有说什么,只是心里面为陛下默默地点蜡。 她站在局外人的角度上看清楚,陛下又不傻,自然发现了阿诺的变化,而且还在积极想办法解决,而阿诺觉得就这样也挺好。 所以这就陷入了一个僵局,一个进不去,一个不想出来,偏偏两个当事人还没发觉。 阿诺才等了一盏茶功夫,那边马车已经赶过来了,阿诺特意换了一身素色的衣裳,头上再罩着一面纱,遮掩住容貌。就算以前在平阳侯府的时候她也鲜少出门,委实是因为这张脸太招人了,那时候在袁州,她没有戴面纱,走在大街上像被猴子一样观看,那感觉确实不太好。 一进马车,阿诺就看到新帝大马金刀地坐在一边,阿诺没有迟疑,坐到了他对面。 虞彦歧的脸瞬间沉了下来。 他虽然也穿了一身不是很名贵的直裰,但是那通体的贵气和霸气却怎么也遮掩不了,阿诺只一眼就垂下眸子,细声细语道:“陛下今个儿怎么想着要出宫呢?” 虞彦歧冷笑,他这是为了谁? “近来无事。” 阿诺哑然,怎么明显的谎话她都不知道要怎么接话了。她也知道虞彦歧做的决定向来是无人能左右的,只能道:“那公务都处理完了?” 虞彦歧颔首。 阿诺扫了他一眼,确实是最近太闲了。 马车晃悠悠地出了宫外,因为虞彦歧不想兴师动众,所以只带了向非和小全子两个人,而阿诺则带了秋杏。 但是隐在暗处的人却是不少。 “坐过来。”虞彦歧没有搭话,而是说了这三个字。 “嗯?”阿诺以为自己没听清。 “朕叫你坐过来,难道你还想要朕说第三遍?”虞彦歧眸子冷了下来,似乎在酝酿着暴风骤雨。 阿诺笑了笑,然后躬身坐了过去,“嗯,坐过来了。” 虞彦歧瞥头看着她,他突然发现自己很蠢,自个在这把自己给气的不清,但是偏偏给自己气受的那个人却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 要不是向非在外面轻咳,他都想要打道回宫了。 阿诺看见他心情不好,只能不动声色地夸道:“陛下能带臣妾出宫,是臣妾上辈子修来的服气。” 虞彦歧心头一梗,原以为他听了这句话心情会高兴,但事实证明,他更生气了。 他再低头一看,发现她连嘴角勾起的弧度都好似被丈量过的一样,一板一眼的,特别完美,也特别没有生气。 就算他盯着她的眼睛,依旧能找到瞳孔中的自己,但他还是感觉少了点什么。 他不知道这样的变化是从何而起的,也不知道要怎么去改变。 阿诺见他不说话,也默默地闭上嘴巴。 见状,虞彦歧自嘲一笑,只能开口问她:“你知不知道朕要带你去哪?” 阿诺配合地摇摇头。 本来向禹提出来这个法子,他是不想用的,但是他以前查过阿诺在江南的事情,知道阿诺因为怕被人惦记,便很少出门。就算来到了京城,恐怕连京城有几条大道都分不清,所以虞彦歧就起了这个心思,想带她出来看看。 但话头挑起来后,他有些后悔了,推了一大摊子公务出来,就是为了带一个姑娘出来散心。 他应该是魔怔了吧。 “先去街上走走吧。”虞彦歧道。 “嗯。” 阿诺虽然挨着他旁边坐,但一直都是规规矩矩地端坐,后背挺得很直,两手交握放在膝盖上,正襟危坐,微风不动。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