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 “皇上离开之前已经同娘说好了,册封的圣旨过几天就会下来,你就安心吧。”苏氏假装没有听到她这句话,但是又怕楚玉荷坏事,只能半劝解半威胁道:“荷姐儿,你是平阳侯府的女儿,所以你也不想将来侯府败落下来吧,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身为子女,这是你必须要承担的责任。” 楚玉荷怔了怔,心底一片悲凉。 她终于知道姑母的心情了,不管是被家族寄予厚望,还是被家族舍弃,她都不愿意经历。 苏氏看着她的表情,也知道她已经听进去了,所以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她需要让荷姐儿好好想一想 。 “好生伺候姑娘,到时候出了什么事,唯你是问。”苏氏冷声对着翠云道。 “是。” 等苏氏走后,翠云才把屋子里的尖锐东西都给收起来,就怕楚玉荷一个想不开就自寻短见。 蘅芜院里,向禹事无巨细地把金玉院的事情禀告给虞彦歧。 绍文帝被丫鬟的酒水弄脏了衣服,便被管家带下去换衣服,但是不知道怎么着就被带到了楚玉荷的金玉院里,或许是那杯酒有问题,所以绍文帝就把楚玉荷给拉到了床上。 不过当时周围的下人都被苏氏给遣走了,楚玉荷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后来苏氏又估摸着时间出现在金玉院,刚纾解完的绍文帝异常好说话,当即就许诺了苏氏种种好处把苏氏乐得都找不着北了。 阿诺喝了一口茶压了压惊,她觉得此举在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的,依照楚玉荷那个性子,估计不好受吧。 虞彦歧脸上没什么太大的表情,阿诺瞧不出什么,但是一想到婉贵妃,便有些担心:“婉贵妃太可怜了。” 阿诺抬头看着虞彦歧,玩笑道:“殿下以后会不会也这样?” “呵。”虞彦歧发出一个鼻音。 阿诺起身跨坐在他的腿上,伸出柔荑摸着他凸出的喉结,软软道:“将来妾身会不会也像婉贵妃那样,被殿下舍弃,又被家族舍弃呢。” “可不管这么说,妾身还是爱您的。” “就算将来真的有那么一天,妾身希望殿下能让妾身出宫,让妾身去寻一处温暖的地方安静过完余生。” “殿下意下如何?” 虞彦歧皱眉,显然对阿诺的这句话不喜,但是心里的烦闷却又来得莫名其妙。 阿诺也不奢望他回答,说完之后她就吻了吻男人的嘴唇,笑道:“妾身去看看婉贵妃。” 虞彦歧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眼里的情绪晦涩不明。 因为一直担心着婉贵妃,有她的脚步有些快。 兰草看见她过来,就像找到了救星一样,“楚良娣,您来了呀。” “婉贵妃怎么样了?”阿诺提裙走进去。 兰草摇摇头,“娘娘听到这个消息后,就被针给扎破了手指,奴婢怕她想不开,便把她哄回了房间。不过……” 不用兰草说,阿诺就看到坐在床上的婉贵妃,嘴唇发白,让人心生怜悯。 情况确实是不太好。 毁灭一个人最好的办法就是诛心。 原本婉贵妃回娘家就是来寻求庇护的,却遇到了这种事情。 “阿诺来了啊。”婉贵妃虚弱道。 阿诺原本积攒满肚子的话,在看到婉贵妃的样子后,怎么也说不出来,再好听的话,没有感同身受,说出来只是苍白无力。 婉贵妃眼神幽幽,她苦笑道:“阿诺,我到现在才明白什么是帝王无情。” 阿诺愣了愣,手指不自觉地蜷缩了起来,把裙子给揉皱了。 “当年我进宫的时候,也曾幻想过,我于陛下来说是不是最特别的,毕竟他宠了我八年。这八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是现在想起来,却如镜花水月般,让人抓不住。” “这八年来,陛下虽然会时不时地来我的宫中 ,但每次下面送上新人后,陛下都会过去瞧瞧,遇到心仪的也会宠幸几次。每到这个时候,我心里总是怨怼的,因为这会让我觉得,我与后宫的其他人没有什么区别。” 阿诺沉默许久才开口:“您爱他吗?” 婉贵妃毫不迟疑地点点头,“其实当年进宫的时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