汾阴侯夫人重重地哼了一声,不打算理会她。 气氛有些微妙。 楚玉容脸色一僵,她把嘴巴抿成一条直线,再怎么说她也是未来的宸王妃,品级比他们大,她长那么大,还是头一次被人撂脸子。 苏氏一只在门外踌躇,只能寄希望于那个太医院的院正了。 偏偏楚灏羽还在状况之外,他挠头看着苏氏,问道:“娘,表哥他是怎么了?怎么好好的就活不了了呢?” 苏氏气急,她赶紧捂着楚灏羽的嘴巴,小声骂道:“祖宗啊,回屋去,别出来。” 但楚灏羽这个人最讲义气了,他道:“现在表哥生死不明,你竟然叫我回院子去?这样我良心会不安的。” 苏氏一愣,她嘴巴嗫嚅半天,才重重地叹了口气,她现在特别后悔,如果不是因为太生阿诺的气,她也不至于趁着过年把苏谭逸给叫过来,没想到竟然会发生这样的事。 苏氏揉了揉眉心,稳稳心神,不管怎么样,现在最主要的是稳住汾阴侯夫妇。 她把方嬷嬷端过来的茶接了过来,踱步走进了内室,有小厮搬了几张椅子过来,汾阴侯坐在上首,面色不虞。 “哥哥,先喝口热茶吧。 ” 汾阴侯抬眼看了看苏氏,虽说这苏氏是自己的妹妹,但妹妹哪有自家儿子亲呢?苏谭逸顽劣又不学无术,但总归是他的亲儿子,是要继承它侯爵位置的儿子。如今他儿子生死未卜,他强压着怒火没有去质问苏氏,这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苏氏站在原地,心里有些忿忿,都怪楚阿诺,如果不是她,这府里怎会如此闹腾不安呢! 想到这,苏氏对阿诺的恨意又加深了一些。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太医院院正才挎着小药箱赶过来,一跨进内室,他就嗅到了一丝沉重的气氛,一抬眼,看好看见了悬壶堂的那个大夫,他眼里闪过一丝惊讶。 屋子里有汾阴侯夫妇,还有平阳侯夫人及嫡小姐,他们的脸上都不大好看。 院正心里有了计较,他眼观鼻鼻观心,对着几人拱手作揖。 这太医院院子也有六十多岁,他这一生醉心于医术,谱写了好几本医书,在京城里那可是德高望重的存在。 对于这个院正汾阴侯夫妇自然是信得过的,他抬手道:“刘院正,不用行这些虚礼,赶紧给我儿瞧瞧吧。” “是。” 他此时来的匆忙,身边只带了一个小药童,听到汾阴侯放话,小药童赶紧把垫子和银针从药箱里取出来,交给刘院正。 刘院正坐在一旁的小凳上,摸着胡子给苏谭逸把脉。 “寸关尺三部脉皆无力,重按空虚。令公子这是心疾之症,而且情况很不好。” 汾阴侯夫人瞪大眼睛,她道:“什么意思?那我儿还有救吗?” 刘院正摇摇头。 汾阴侯夫人不相信,她握着苏谭逸的手,“他还活着啊,你怎么就说没有救了呢?” 她埋头在苏谭逸的身上哭,可是渐渐地,她发现了不对劲,似乎心有所感,她慢慢伸手放在苏谭逸的鼻子下面,已经没有了呼吸,她不敢置信,又放到苏谭逸的胸口处,那里的心跳已经渐渐迟缓。 汾阴侯夫人双眼呆滞,等苏谭逸完全没有心跳后她才悲怆地尖叫了起来:“儿啊,我的儿啊!你快醒来啊,快看看你娘啊!” 苏氏一怔,苏谭逸死了,他竟然死了。 可是这又跟她有什么关系呢?苏谭逸是汾阴侯世子,要办丧事也是在汾阴侯府办,不会影响她的容姐儿出嫁的。 “节哀。”刘院正叹了一口气。 “他是我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啊,我怎么能节哀。”汾阴侯夫人哭得伤心,她转头恶毒地看着苏氏,吼道:“当初我是不愿意他过来的,这大过年的,怎么有去姑母家过年而不在自家过年的说法,说出去还让人笑话,可是你是怎么说的?” 苏氏触碰到汾阴侯夫人的视线,心头一跳,她赶紧低头,心虚道:“我…我也没说什么?” 汾阴侯夫人冷笑,她指着苏氏的鼻子骂道:“没说什么?哈哈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