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那年轻人,丹凤眼张扬上挑,瞳仁漆黑如夜,腰悬长剑,就知不是个好惹的主。 站在旁边的陆云铮都能感受到师弟飕飕往外飙的冷气。 玉疏窈拉着乔胭快行了几步。 确保现在的距离和音量身后两个耳聪目明的天骄听不到,她这才对乔胭说道:“小乔,你太顽皮了。说!今日是不是故意叫陆师兄出来的?” 乔胭知道瞒她不过,幽幽叹了口气:“师姐,你还在为漱冰秘境中的事责怪陆师兄吗?” 当时玉疏窈、陆云铮和一众梵天宗弟子被困在漱冰秘境,一路往东遇见一条无数白骨哀嚎,怨气冲天的血河。 可想要度过这血河,必须不断从船上将人扔下去,平息亡灵的怒气。 在玉疏窈心中,陆云铮恐怕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牺牲他人性命保全自己的人,可他偏偏就那样做了。他为了最大程度保全梵天宗的利益,扔下去的都是别派子弟,最后存活人数最多的,就是与他们一同出秘境的梵天宗子弟。 她摇摇头,轻轻咬住下唇,在喧嚣中微微侧头看向乔胭。 那是一种乔胭从未从她脸上见过的纠结。 “玉师姐?”乔胭散漫的态度收了起来,“你有什么瞒着我的事情吗?” 玉疏窈似乎要说什么,可很快,身后的两个男人追了上来,谢隐泽不满道:“别走那么快。” 边上那些虎视眈眈的狂蜂浪蝶,若以为两个姑娘是单独出来,恐怕又要跃跃欲试地上前搭讪了。 谢隐泽不喜欢别的男人对她搭话,尤其是那些低级的、根本不懂得掩饰自己念头的男人,他看了手痒,只想动手把他们的脖子掐下来。 玉疏窈收住了话头。乔胭心下疑惑又不解,还想追问时却被身后一个穿梭而行的姑娘撞了一下。 “对不起,是我太莽撞了。”那姑娘忙不迭朝乔胭道歉,可在暖融融的灯火下抬头,看见乔胭的一瞬,她也忍不住呆了呆。 好美的姑娘。 乔胭揣着手,笑意盈盈地问:“无事,我肉厚得很。不过姐姐们,你们个个提着河灯,这是要去哪啊?” 那女孩笑道:“姑娘真会说笑,我们提着河灯,自然要去放河灯啦。前面有条河流,据说是从叠月山上流下,日日听仙人们念佛诵经有了灵性,只要把祝愿祈福的河灯放进河中,就能实现心愿呢。” 乔胭一听就觉得这传闻不可靠。据她所知,日日诵经念佛的可不是梵天宗那些修为至上的剑客,而是隐世佛国那些嘴巴倒霉的秃驴,不过凡人不清不楚,倒是对这些传言信得很。 玉疏窈便辗转去摊上买了两盏河灯,笑着道:“我听说,一个事物若是被寄予了许多愿望,就会有自己的灵性。虽然是不可靠的传闻,但镇上习俗如此,入乡随俗,信一信,也未尝不可。” 她将一盏河灯递给乔胭,这河灯做成了精巧的莲花模样,花瓣粉蕊,灯芯也精致,跳动的烛火摇曳着,像恋人们活泼泼的心脏。若你拿着这种模样的河灯去放,河边的摊贩还会免费给你提供写字的纸笔。 谢隐泽想跟上去的时候被拦了下来,拦他的人是不知谁家的小厮,理直气壮道:“你个小白脸,模样又俊俏,过去难免扰了姑娘们的清闲,就呆在此处吧。” 应该是哪家很是有危机感的公子,提前将两个强力劲敌杜绝在外。不过谢隐泽看了一眼,确实都是姑娘,脚步就此生了根,僵在原地,也不肯不管不顾地跟上去了。 “泽师弟。”陆云铮轻笑着,有心逗一逗他,“听说姑娘们会在河灯上,写自己心上人的名字,你说,小乔会写谁呢?” 谢隐泽冷冷看了他一眼,却不开口。 “随便。”他说。 陆云铮微微诧异:“哦?难道你真不想用神识看一看吗?” 谢隐泽才不做这没品的事。他不做,却有的是人要做,但见陆云铮微微闭目,神思离体而出,纵横方圆,只一眼就将姑娘们花灯上的名字看了个完完全全、彻彻底底,不时还勾唇轻念道:“原来如此,小乔果然写的是……不出所料啊。” “写的是什么?”谢隐泽冷不丁问。 陆云铮歪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