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隐泽冷淡道:“你这只知躲在墓陵里的老古董又知道什么?” “我虽然不知道,但我猜得出来。你身上有我族的气息……神族的气息。从千年以前,神族就稀少珍贵,人们接近我等除了有利可图,没有第二个解释。而你身法老成,自小修行,被一个当世宗门所收养的神族后裔,想必父母都不在世了?更别提,你身上的万蛇蛊……” “你的师门若真心爱护你,为何在你身上种此绝命毒蛊?还不是因为又想利用你,却又忌惮你——” 谢隐泽眉心蹙得更紧了些:“住口!” 他攻势越发凌厉,一时忘记收手,雾楼避其锋芒跳到树上,蹲在树杈头,托着腮帮往下看。 “你看你,被说中就恼羞成怒。我懂,我懂,在你这样的年纪,我也自欺欺人过。只是想到你挂念同门的安危,每日冒着被魔族发现的风险出去寻找,我就为你不值。你挂念你的同门,他们挂念过你吗?” 握住剑柄的泛起用力的苍白,手背上青筋暴起。 雾楼还不知道闭嘴,叽叽喳喳的:“要我看,世界上唯一在乎你的人就是小乔了。你刚回来那日发烧,她守了你一整夜,这份真情绝不掺假。” “你虽然没遇见好师尊,好师门,但你有个好妻子。” 谢隐泽脚步一顿。 冷风在黑夜吹拂着他的马尾,黑色的发带也随风而扬。 “多管闲事。”他淡淡道。 雾楼在他身后笑了两声。 - 天山的白昼变化无常,有些暖如春夏,有时寒如深冬。有时又像这样,热得一动就出汗。 就跟男人的心情一样忽高忽低,捉摸不定。都说女人心海底针,她看这两天谢隐泽他俩也挺海底的,时不时就消失不见,有时还带一身伤痕回来,饭桌上怒目而视,还拼命给对方夹她做的菜(……) 跟有仇似的。不过问了两次没结果,她也懒得管他们在搞什么东西了。 “啊呀!”隔壁房间忽然传来四斤的惊呼,接着是八两的哭叫,把乔胭练琴练出来的瞌睡虫都惊飞了。 忙不迭跑过去一看,发现八两正握着流血的手指在哭,四斤在帮他清理伤口止血,两个童子的脚边掉落着一把眼熟的扇子。 乔胭一看这情况就明白了。 “你们碰折玉了吗?” 四斤见到她来,有些无奈:“我们今日打扫房间,谢少爷的扇子今日忘记带,就放在桌上上,八两想帮他收起来,结果刚刚碰到就受伤了。” 她牵起八两的小手,擦好药膏,轻轻吹了两口气:“不哭不哭,痛痛飞飞。以后他的东西让他乱丢,咱们别管,找不到了有他急的。” 折玉并非凡扇,是北溟妖蛟的脊骨制成,锋利无比,且有自己的意识,跟谢隐泽同喜同悲,抗拒他人的触碰。 原著中,除了谢隐泽之外能碰这把扇子的,只有女主玉疏窈。 “原来只有谢少爷的妻子可以碰,他真爱您呢。”四斤笑着说。乔胭发现自己正用两根指头把折玉拎起来,后知后觉地“啊”了一声,挠挠头,把扇子丢在了案几上。 “这个是误会,我们并不是……” 看着两个童子亮乎乎的大眼睛,她又咽下了剩下半截,还是不要让成年人的纷纷扰扰去污染小孩子的心灵比较好。虽然两个小童子的实际岁数,可能比她和谢隐泽加起来还要大。 折玉悄悄在她手指上蹭了一下,乔胭没有注意。 下午有些热,她练完今天的曲子,拿着衣服去后山洗澡。 天山脚下很多动物,羊驼尤其多,在湖边慢悠悠地散步、嚼草,用它们特有的懒散又犀利的三白眼斜睨乔胭。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