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去晒了好一阵月亮。 自然也想了很多。 这般贸然找上去,可能会让她更加厌恶,但要如何把握尺度,这般见不着面、放任她一个人,贺铭遥又觉得不甘心。 他实在太想她。 事实上,沈从宴上次在他家见到那一幕,并非第一次发生。 自从奚苒离开之后,贺铭遥已经出现了好几次幻觉。 不仅仅是酒醉,哪怕是清醒时,一抬眼,也会以为奚苒就在旁边,如同过往的每一天一样,安安静静、温温柔柔。 注意到他视线之后,她轻轻地笑起来,星光失色。 他只一够手,就能将她拥入怀中,这般那般,逼迫她承受自己,同他融为一体、共攀极乐。 没什么不可说。 贺铭遥爱慕她的身体,也爱慕她这个人。 但这一切,恍然如梦。 习惯的力量实在太可怕。 思念就像蚀骨毒药,如影随形。 人好像就是贱,一直到失去了,才惊觉,什么是不可失去。 这般,就让贺铭遥更加犹豫。 但是他越等越忍不住,愈发迫不及待,今夜就想见见她,将这毒药解掉半分。 这才会找上门来。 …… 贺铭遥一刻都等不了了。 想要把自己的感觉,全数诉说给她听。 他抬手,轻轻地叩了叩门。 铜锁配合着、发出轻微撞击声。 等待片刻。 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 贺铭遥皱起眉,耳朵凑近门板,静静听了一下。 不是故意不出声,是里面压根就没有人。 这么晚了,奚苒能去哪儿? ……又跑了? 他有这么可怕吗?要这样躲着他? 贺铭遥心头戾气上下翻滚,几乎克制不住,拿出手机,给楼下保镖打电话。 一接通。 他劈头盖脸问:“确定人还在里面?” “确定,周围都有人看着,没有出来过。” 贺铭遥:“……” 那她能去哪儿? 既然摸不着头绪,他势必要将客栈弄得鸡飞狗跳。 夜越来越深。 保镖将整个客栈围起来,从前台终端打开了所有灯,又带着老板娘上楼。 贺铭遥靠在墙边,低垂着头。 听到脚步声,他慢慢开口:“奚苒不在房间里。” 老板娘脸色未变,甚至还笑了笑,答道:“说了我不知道呀。先生,人您也没找到,总得给我个说法了吧?” 贺铭遥冷笑,“这个点,她哪里都去不了,肯定是在楼里。不好意思了,我要把人找出来。” “……” “您可以选择报警、或是同我的律师沟通。” 留下这句话,贺铭遥给旁边男人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们可以开始动作。 男人松开老板娘。 贺铭遥平静地走过她身边,踏上楼梯。 蓦地。 他脚步一顿。 “……这是谁的拖鞋?这一层还有别的客人会来吗?” 贺铭遥眼神落在楼梯角落。 一只拖鞋躺在墙边。 孤零零,角度十分扭曲。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