澡,又亲自动手,帮她仔细地套上衣服。 还是那身寡淡装束,女人却不复早上苍白脸色,嘴唇红艳、眼睛也水润润,连带整张脸都染上一抹艳色。 这是他的杰作。 贺铭遥心情和缓许多,自己也换好衣服后,轻咳了一声,开口:“走吗?” 奚苒总算回过神来。 刚刚那一切,完全在她意料之外。贺铭遥家教严苛,哪怕再生气,也不会失了风度。更别说对女人,极少这般粗暴,从没有强迫于她。但那会儿,他就像变了个人一样,无论她怎么哭喊,都仿佛永无止境、不见停歇。 真就像做梦一样。 还是说,贺铭遥骨子里本就是这种桀骜跋扈脾气,她只了解了他表象呢?一直到即将离婚这会儿,才窥见端倪。 这实在太过可笑。 奚苒咬着唇,仰头,死死地盯着他。 贺铭遥不解其意,淡然开口:“怎么了?” 语气自然得仿佛无事发生过一样。 奚苒摇摇头,后退半步,说:“贺铭遥,刚刚……就当最后一次。做也做了,离婚协议书记得签名。” 贺铭遥整个人顿了顿。离婚这件事,她竟然能执着成这样,时时刻刻都不忘了提醒他,竟然还说了什么“最后一次”、“做也做了”这种话。 “如果我说不呢?” 奚苒叹了口气:“贺铭遥,你爱我吗?” “……” 贺铭遥诧异,表情虽然依旧冷淡平静,眼神却仿佛在问,“你怎么会问这种傻问题”。 明明婚前就说好了的。 两人之间,婚姻是临时需要,又谈何说爱? 既然不存在爱,也就不会在乎她的心情和感觉。这很正常。 虽然早就知道答案,看到他这模样,奚苒还是觉得心痛不已,连每一次呼吸起伏都显得十分困难。她立刻用力掐住手掌心,控制住情绪,不让自己崩溃。 “你看,你不爱我。那我去喜欢别人,应该也没有问题吧?铭遥,我不想一辈子这样。我25岁就跟了你,对感情也并不是无欲无求,你明白吗?” 她语气还是一贯温和平静,却难得带着祈求,“离婚吧,对大家都好。你也才二十几岁,还可以去找一个你真正喜欢的妻子。” 听起来有理有据。 偏偏贺铭遥觉得不舒服。 他出声打断她,“那人是谁?” 究竟是谁,能让她坚定成这样,要改变现状? 奚苒愣了愣,立刻反应过来,“……抱歉,这是我自己的事。” 贺铭遥冷笑了一声,抬手,指腹抵住她下巴尖,逼迫她头抬高,和他对上视线。 “我没觉得离婚对我有什么好的,奚苒,你不会以为自己比我大两岁,就真能替别人安排好人生了吧?我觉得现在这样就很好。” 奚苒抿了抿唇。 跟他实在说不通。 “那你要怎么样才愿意离婚?” 贺铭遥:“……给我看看你有多爱那个人,能为他做到哪一步。” 奚苒心思翻转。 这个谎言就必须圆下去,要不然,贺铭遥不会轻易松口。 虽然她不明白为什么——难道真是因为觉得她的身体和他很契合吗?要不然,贺铭遥还能差女人去了?何必拽着一个不爱的女人不放手呢? 为了解脱,奚苒决不能动摇。 她低低地笑了一声,”需要以死明志吗?“ 听了这话,贺铭遥周身气压骤降,眼神凶狠,仿佛要把她切碎了丢海里去。 “你大可以试试。” 他冷冷地说。 奚苒不再犹豫,重重地推开他,拉开门,快步跑出船舱,到了甲板上。 为了不打扰鱼群,游轮早已经关了马达,漂浮在海面上。 海面一望无际、平静如画,依稀能听到海鸥叫声。 景色很漂亮。 奚苒缺无心多看。她整个人从甲板的围栏边翻了出去,直愣愣地一跃而下! “嘭——” 这一切都该结束了。 虚妄的、不切实际的爱情,充斥了奚苒的漫长光阴,却像是一棵永远不会开花的树。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