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没有动静。 她又忍不住敲了敲,房间里依然没动静,她仿若不会疲倦,就这么坚持不懈地敲着。 手上的水又热了几回,她再一次锲而不舍地敲门时,书房门哗啦一下被打开了。 计夏青冲她点点头,接过水,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 我真的没事,你别担心。她看着面前的小龙,神色疲倦,我只是在思考一些问题。 那个名字,勾起了她无数关于过去的记忆。 她以为来到这个世界这么多年,有那么多多姿多彩的故事,遇到了那么多人,那些在地球上的平凡经历早就淡忘了。 只是这个名字一出来,记忆仿若洪水般涌出,不正常地充斥在她的脑海。那些自以为已经已经忘怀的往事,其实一直牢牢烙印在她的记忆深处。 春日的粉嫩樱花和味道清雅的樱花酥;夏日的蝉鸣和汽水盖掀开的脆响;秋天落下的一片被虫啃了一半的黄色叶子;冬日的刺骨寒风。 记忆与现实的交织,让她有些错乱。 那是她思念了万年的故乡,是她依然可以存放自己的过去的地方。 她曾经找过回家的方法,找关于那个星球的蛛丝马迹。 她曾经仰望星空,没有一颗熟悉的星星。 即便心中乱成这样,她依然抽出了几分精神安慰面前坚持不懈的小家伙,表情中有些恳求的味道,让我一个人待一会,一会就好。 她一定得想清楚,这些突然涌出的记忆到底是什么意思。 为什么如此清晰。 宿白紧咬着牙,看着面前女人眼睛里的血丝,突然一步跨出,脚堵在门缝里。 小白?计夏青显然愣了愣,随后皱眉看向她,面上带着点苦笑,连让我一个人静静都不可以么? 静静可以,宿白看着面前疲倦的女人,声音放缓了点,我陪你。 两人就这么在门口僵持着,计夏青试图关门,却被倔强的小龙死死堵住。她有些恼,手上用了点劲,遭来的只有小龙吃痛的吸气声和更不畏惧的对视。 最终还是青帝陛下心软了,她退后一步,任由小龙窜进来关上门,抱紧自己的腰肢,也任由这龙将自己的脑袋扣在她肩窝处。 真是温暖啊。 她紧绷着的弦突然断了,忍不住回抱住面前的人。 她惊恐地发现,自己的理智似乎游离在外,冷漠地在上空俯视着在宿白怀中迸发出眼泪的自己。 大概是悲痛至深到感知脱敏。 宿白不问,也不安慰,只是温和地轻抚她的鬓角,轻声说,我说了吧,你需要我的。 话音刚落,计夏青发觉,自己的理智回归了。她更加用力的抱住小龙,哼出一声低到听不见的鼻音。 宿白看向怀中哒啦啦掉着无声眼泪的女人,轻哄着,要不睡一觉吧,睡醒就好了。 计夏青用力摇了摇头。 为什么?宿白好奇地看着怀中终于不绷着情绪的女人,摸了摸她的脸。 计夏青闷着声音,还没到12点,太乙还在看着。 小龙失笑,也依着她,慢慢拥着走到一旁的沙发上,让女人靠在自己怀中,有一搭没一搭地按着她的鬓角。 那种与这个世界的疏离感因为小龙的怀抱而慢慢抽离,她缓缓回过神来,回忆着刚才自己不正常的情绪,突然又打了个冷颤。 很奇怪,很奇怪,自己听到隆美尔他们的名字的时候可没有这样的悸动。 就算斯大林格勒意味着很多东西,毕竟是离自己所处的那个时代很遥远的一件事,甚至不发生在她自己的国家。 计夏青蹭的一下坐直了,眉头紧皱。 有问题。 小白惊异地看着似乎突然恢复正常了的女人,小心翼翼地看着她,轻声叫她名字,阿青? 计夏青猛得看向她,表情严肃,我刚才是不是很奇怪? 宿白忍不住往后缩了缩,点点头,很奇怪,情绪很低落,但是她犹豫了会,还是说出了自己的那个感觉,感觉你心里在叫嚣着很多东西,暴躁又易怒。 问题来了,计夏青猛得擦了把自己眼角的泪,站起身,皱眉踱步,我刚才不正常,是因为什么? 不是因为那个名字么?小龙迟疑地重复着,叫什么斯大林格勒?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