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捂住了她的嘴巴,连声说:“郡王请恕罪,我这妹妹幼年时受过惊吓,因而有些失心疯,每到伤心之时便会犯病。今天大概因为兄长的死而刺激到她,令她神志不清,方才会跑到郡王的帐中疯言疯语。” “呜呜呜……”齐霞不敢相信她所听到的话,更不敢相信说这话的人是她的二哥,遂睁大了眼睛,死命的挣扎。 齐二公子依然牢牢的捂住她的嘴,又道:“还请郡王放宽心,我这就将她好生看管起来,断然不会让她的失心疯吓到旁人。” 周天行颔首,道:“如此甚好!关于你兄长的死,本王十分愧疚,遂想将鱼镇以西的百亩良田交与你侯府看管,你看如何?” 闻言,齐二公子喜上眉梢,瑞命侯府的封地本就不多,而且还全是贫瘠之地,加之侯府上下都不懂得营生之道,常年只得依附着周天行而活。 如今听到周天行给他们良田百亩,这齐二公子如何不高兴? 他连声道谢,然后强势的拖着齐霞离开。 这场闹剧就此结束,萧予绫暗暗心疼,百亩良田,因为她而损失了! 思及此,她走上前,抚上周天行的胸膛,正欲说话,帐外刑风忽然朗声说道:“王爷,风有话对王爷说。” 周天行的脸立即冷了下来,道:“本王今日疲乏,若不是大事你便自己做主吧,勿须禀报本王。。” “王爷……” “退下!” “风……” “退下!” 过了好一会,外面才换来无可奈何的一声是。 而后,刑风离去的脚步声响起,接着越来越远。 萧予绫不解,问:“你刚才为何要对阿风发火?” 周天行看向她,叹了口气,答:“他是个忠厚之人,又不知道变通之道,现下来找我,怕是多半为了齐越之事。做都做了,他再多说也无意,我实在不想听他教训。” “这个呀……叫做有什么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下人,他和你一模一样,一样的固执、一样的不知变通!”萧予绫听了他的话,反而嘲笑于他,丝毫没有将刑风的反应放在心上。 …… 在路上行了大半个月,一行人已经到达京城的远郊。因为朝拜的日子未到,而周天行等人未收到成帝召见的旨意,只得在远郊住下。 周天行幼年时受永业帝喜爱,所以得到许多封地和宅邸,其中一所宅院便在京城郊外。院子十分大,足足占据了小半个山头,家居摆设称不上奢华,却也大方得体。 虽然他不曾住过这个宅院,但因为是永业帝的封赏,这里常年都有下人打扫和照看。 此番,郡王府的一众人便在此暂住等候成帝的召见。其他的诸侯,也差不多有宅邸或者亲戚在附近,便各自找牺牲之处了。 从住进远郊的宅邸中,萧予绫总是感到一阵阵的气短胸闷。她心中不由忐忑,预感着要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她将此想法告诉给周天行听,周天行只是一径的嘲笑她庸人自扰。 到达远郊的第四天,宫中来人,带来了皇上的口谕。 周天行将来人迎进前厅,来人方才朗声说道:“陛下闻得郡王身边有一幕僚,名唤萧宇岭,十分聪慧。陛下思及当今朝廷乃是用人之际,不由求才若渴,遂想将萧宇岭接到宫中,做传令官。” 厅中众人面面相觑,实在想不到陛下特意派人前来是为了这样的事情。 大家心中清楚得很,成帝荒淫无道,尤爱俊美少年,经常以招募贤才为名将贵族府中不得宠的公子或者幕僚弄进宫里行苟且之事。 眼下,他要召萧予绫进府,只怕也是为了这个目的。 萧予绫紧张得忘记了呼吸,将眼睛直直的看向周天行,等着他的答复。 成帝现下只是派了一个太监来传达意思,并非是圣旨,因而周天行也并非不能拒绝。他大可以说萧予绫是立有大功之人,咸阳城中不能缺少她;也可以说她是寒门子弟,不配在陛下身边效力…… 总之,萧予绫知道,拒绝的借口有千千万,只是端看他想不想拒绝。 随着他越来越久的沉默,她的手心已经被汗水浸湿,背上的衣物也紧紧的贴在了她的肌肤上。 她的心咚咚作响,不由开始猜测,他到底有多爱她,会不会为了保护她而不惜一切呢? 厅中一片安静,静得众人的呼吸声渐渐清晰。 周天行沉吟良久,视线扫过萧予绫,转而看向那个前来转达旨意的太监,道:“劳烦公公回禀皇兄,本王这个执笔郎近来染了疾病,一时半刻无法进宫侍奉。此事,还需待她身体安康后再说。” 太监是个省得清事情的人,周天行所说也是合情合理,便不再逗留,起身告辞。 萧予绫高悬的心并未因此而放下,周天行的说辞她听得懂,他虽然没有答应送她进宫,可也没有直接拒绝。 也就是说,他还在衡量,还在衡量到底是应该牺牲掉她,还是应该对抗成帝!M.bOwUcHINa.cOm